三人再次沉默，只有火炉里木炭噼里啪啦的声音。

范仲淹兴奋地站起来，新政失败了，但他似乎发现了比新政更值得兴奋的事情。

“如果……老夫说如果，赵旸是那宫女的孩子，大宋江山社稷，复兴指日可待了。”

“两位要知道，官家如今三十六了，三个皇子均薨逝，如今皇后无子，嫔妃们诞下的全是公主。”

“如今朝中大臣们，为了朝堂稳定，百姓安定，纷纷上劄子，请求官家立养子赵宗实为太子，但官家却是不乐意，频频拒绝，都气病了。”

“如果赵旸是官家的亲骨肉，大宋就有救了，有救了啊！”

范仲淹比寻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激动，一时间仿佛年轻了几岁。

晏殊一脸严肃：“希文，你先别激动，如今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赵旸到底是不是那宫女的孩子。”

吕夷简也淡淡地道：“可即便是那宫女的孩子，如果官家没有临幸那宫女……”

接着他眼神冰冷地喝道：“要是如此，就说明有人借助此事，想要颠覆大宋社稷，其心可诛！”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好久之后，晏殊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老夫和同叔一直留在这边，就是为了保证赵旸安全，同时也是为了监视赵旸的一举一动。”

“希文，我们在这边无法调查，也没办法和官家取得联系，此事就全靠你了。”

“事关大宋江山社稷，不容马虎，拜托了。”

范仲淹神色十分凝重，但心中已经恨不得飞到汴梁，查明真相。

他抱拳道：“两位相公，此事就交给老夫，老夫这就回一趟汴梁，先从侧面打探一下陛下的反应。”

“如果陛下承认确有此事，那么赵旸的安危，就靠两位相公了。”

范仲淹兴奋极了，如果赵旸是官家的亲骨肉，现在官家没有子嗣，必定要接回赵旸，让赵旸成为太子。

以赵旸如今显露出来的手段，做皇太子绰绰有余，最主要是赵旸主张革新，这成了他新的动力，能不兴奋吗？

而且据他观察，赵旸此人民族主义极强，对于西夏和辽国痛恶至极，和他是一路人。

这样的太子，何愁大宋不兴，何愁天下不平，他范仲淹还能再干二十年。

“两位，老夫这就告辞，快马加鞭，日夜赶往汴梁。”

范仲淹连一口水都没喝，转身就走，心中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两人拦都没拦住，范仲淹就消失不见了。

吕夷简：“这个希文啊，都还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官家的骨肉，就这么积极，会不会将事情办糟糕了？”

晏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范希文是革新派，而赵旸这孩子从骨子里力挺范仲淹，说大宋不革新，只能等待别人来革命！”

两人相视苦笑一番，反正他们老了，这个大宋就交给年轻人去闹腾吧！

如今，他们教授的这一群孩子，将来绝对个个比他们强，大宋的未来，就靠这群孩子了。

“哎，咱们还是去下棋，喝茶……”

晏殊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们的棋盘和茶具，好像被刘澍那个狗日的玩意砸毁了。

吕夷简：“咱们去看看，赔偿的如何了，要是让老夫不满意，老夫还是要弄刘澍！”

晏殊：“走，今日太生气了，绝对不能便宜了刘澍，赵旸那孩子太善良了。”

“是啊，赵旸这孩子心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