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红。
血衣侯白亦非之母。
韩国乃至华夏史上唯一女侯爵。
随着她的到来,空气为之一寒,仿佛由炎热的夏季突然进入了严冬。
“嬴政,可还记得我儿白亦非和明珠临死前的话吗,会有人来找你!”
“天下要找孤的人很多,也不差你这一个两个。”嬴政说话间打了她一眼,确定她与白亦非练的是同一种功法。
“那你为我儿白亦非偿命吧!”
白纤红倒持银剑,红剑前指,丝丝血色剑气萦绕于剑锋,遥遥锁定嬴政。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寂的白起终于有所动作,微微向前跨出一步,瘦削却挺拔的身躯将嬴政挡在了身后。
白纤红只看了一眼,瞳孔一缩,露出空前郑重之色,如临大敌。
“阁下何人,报上名来。”
白起一身禁卫打扮,身形和容貌都隐藏在盔甲后面,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且异常神秘的感觉,无人敢等闲视之。
“能死在老夫手里,你不算冤,作为兵家前辈,我可以让你三招。”
嫪毐也不禁皱眉,他能感受到面前的禁卫深不可测,可惜被东皇太一牵制,目前根本不敢轻易对嬴政出手。
东皇太一心中同样震惊,感慨秦王身边高手众多,自己不惜交出阴阳家大部分秘法和牺牲五大长老布下的计划,如今看来,也并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你出手吧!”
白纤红右手红剑直指白起,左手银剑蓄势待发,剑锋挥洒,剑气如一轮血月,将道道血腥的光辉撒向对手。
白起不动如山,只将护体罡气展开,一股更加霸道、更加血腥、更加慑人的气势好似同潮水一般席卷当场。
“这是……”嫪毐面色巨变。
“他……竟然还活着!”东皇太一裹在黑袍下的身躯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血色罡气笼罩着白起周身一丈,刚刚出现,就将血月型剑气击溃,就像潮水冲跨沙土,没有一丝难度可言。
“天怒心法!”白纤红震撼,接着一股惊骇涌上心头,明白如果真是那人,恐怕自己终此一生都报仇无望。
“你是……白起?”
白起之所以被白纤红一眼认出,是因为天怒心法太过特别,“以杀证道”的武功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而且这等血腥霸道的杀气,除了当年在战场上杀人百万的武安君白起,这世间恐怕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想不到时至今日,天下人依旧记得世上曾有白起这一号人物。”白起缓缓摘下头盔,露出那饱经沧桑的面容,须发皆白,沟壑纵横,似有无数故事。
然而这把年近百岁的老骨头,时至今日依旧是六国无数人的噩梦。
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是一樽无法战胜的魔神。
曾经天下人以为他没了,现在他又出现在眼前,这才明白其实他一直都在,只是存在于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如今有了嬴政赐予的永生之泉,不但功力更上一层楼,而且已是不死之身,天下恐怕再无可与之匹敌的人。
“武安君,你为秦国效力一声,杀敌百万,战功赫赫,开疆拓地何止千里,然而秦昭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武安君既已看清嬴秦王室嘴脸,何苦还要为他们卖命,难道已经忘了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自有公论,老臣终不负大秦,何必再言。”白起淡淡说道。
“当年你既然已经假死隐退,如今何苦复出来趟这一趟浑水?”
“借用大王的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世上不敢寂寞的又何止白起一人。”
白纤红默然,知道白起这样的人根本无法以言语动摇,这一战是免不了了,然而战胜的希望无限趋近于零。
但她不能放弃,这是唯一能够报仇雪恨的机会,失去了就再难寻觅。
而且兵家的尊严也不允许她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