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往酒柜走：“在聊什么？”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花贝松开钢笔活动手指。

这个月不是宋徽轮值，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是不会来的，也没有提前告诉她，出现在这里，只有可能是办别的事。

“本来找你有事，现在又突然不想办这件事了。”宋徽挑瓶红酒拿两只杯子。

字眼行间藏着傲慢，听上去心情不怎么好。

想起刚刚他看赵律的目光，花贝对着赵律使了个眼色。

赵律心里不太爽，但也只能暂时离开这里。

她没让罗秘书走，罗秘书也就没动，努力降低存在感，让自己做个隐形人，反正不能让太太和男人单独在一屋。

“罗秘书，麻烦你去我办公室拿一下文件。”宋徽道。

“什么文件？”

宋徽：“非凡珠宝投资《她们》策划提案。”

花贝心中讶异，飞快思量，点头示意罗秘书按照他说的做。

罗秘书出去时，看见花贝起身朝沙发那边去。

关上门。

他又把耳朵贴门板，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花贝举杯：“大清早能让我喝红酒的，你可是第一人。”

宋徽：“荣幸。”顿了顿，“包括宋衍在内？”

花贝咽下酒：“我和他第一次喝酒就是…”

“唔！”宋徽皱眉阻止，“不用继续说了。”

她吞回“交杯酒”三个字。

花贝对宋徽的印象挺复杂的。

以宋衍妻子的角度看，她应当要远离这个人。抛开宋衍再看，宋徽其实对她不错。

只她如今坐在宋衍的位置上，就势必要把“真心实意”四个字忘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要投资这部剧？”花贝挺好奇的。

宋徽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因为是你开的项目？”

“只是这样？”感觉他投资的目的不简单。

宋徽暧昧：“你认为呢？”

–

下午四点，花贝离开公司。

路上，赵律几次见她神游天外，就没有开口找话聊，不知道宋徽和她说了什么，总感觉那之后她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过了天生桥，花贝接通许枫的电话，两人讨论几分钟剧本的事，结束后她想起什么问：“你上午说，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赵律心里慌了一下神。

当时完全是情不自禁。

偌大公司全是她的，光是想想就令人上头，只要跟着她，以后绝对吃喝不愁。

前方红灯。

赵律把车停下：“我就是想给你开车，没别的意思。”

就算有别的意思，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来。

“是吗。”听她语气好似不太相信。

“我想保住饭碗，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赵律难免装起可怜，“家里老人生病，我…”

欲言又止更增加信任度。

他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却辨不出她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是不是相信了他。

花贝走神几秒点点头，像是相信了他：“先照顾好我先生。”

“好。”

“等他死了再说。”语气不辨是真情或假意。

赵律：“……”

五点半钟的斜阳挂上楼尖，些许阳光渗进车里，花贝一只手刷手机，一只手比影子。

赵律依旧从后视镜观察她：“太太最近要出门？”

“嗯。”

“多长时间回来？”

“随时都能回。”花贝看车窗外，两只小鸟儿落在枝头，“外地取景要时间长点。”

“你一个人方不方便？”赵律故意犹豫试探。

花贝收回视线，后视镜里对上他目光：“有话直说。”

赵律：“太太你身家在这，出门得要有保镖跟着。”

“有，瓶子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