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贝：“治病？”

江辞抬睫瞧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叉了块食物，咽下后道：“他没和你说过私事？”

花贝缓了两秒，摇头。

“那我也不说了。”

“你吊我胃口。”

“这事儿得阿衍告诉你，我不能揭他老底儿。”

“你觉得他会醒吗？”

“……”

今晚的餐厅依旧被包下来了，即便只有他们两位客人，吧台前的服务生们也没有闲聊。

花贝目不转睛盯着江辞，眼里映着点橘色的烛光。

江辞坐正，拿起餐巾擦嘴，视线高于她，说：“他小时候被伯母关过小黑屋。伯母去国外演出，叮嘱宋大哥等伯父回来，去小黑屋接阿衍，可是伯父太忙没回家，宋大哥也没打电话说，宋爷爷当时带着大伯父夫妻二人做玉石生意，大家都把他忘了，遗弃了一天两夜。”

花贝意外。

江辞垂睫：“那是海边，白天都没什么人，到了晚上更恐怖，那天夜里赶了巧，有人过去行凶，凶手看小黑屋锁着，以为里面没人，撬开锁，把尸体拖进去，塞进破木板床下。”

说到这里，他轻“呵”一声，“知道么，但凡凶手事先看一眼床下，就会把阿衍拎出来，一刀宰了。”

花贝瞳眸微震。

江辞放下餐巾，手指留在上面没动，指尖力气有几分沉重：“死者体型偏胖，身高将近有一米八，把五岁的阿衍牢牢堵住，二十几个小时后，公安才找过去。”

花贝：“为什么要把他关进小黑屋？”

如果要演出，交给其他人带宋衍不就好了？

“成年人的世界，对犯了错的小孩，永远都是惩罚。”他手从餐巾上挪开，“从那以后，阿衍不再说话，吃得少，日渐消瘦，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听我妈说，当时的阿衍像个小僵尸，瘦骨嶙峋。最后不得已暂停课业，去国外治病。”

花贝眉心攒着，没想到宋衍会有这样的经历。

江辞：“我一直不理解阿衍为什么总要掌控一些东西，他非常喜欢指点江山。高二的时候，我俩第一次偷偷喝酒，他以为我喝醉了，其实我只是困，真正醉的人是他。他毫无防备，把小黑屋的事情一处不落的倾诉给我，他说他那时候发誓，以后要做玩弄别人的人，而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

回去的路上，花贝搂着cpu神游天外，罗秘书喊她好几遍，最后cpu舔她，她才回神。

「想什么呢？」宋衍窝在她怀里不动，听她和罗秘书说话。

小妻子和江辞吃饭期间，他一直被罗秘书带着，没有进得去餐厅，不知道江辞和她聊了什么，为什么她吃完饭就一副被江辞勾走了魂的模样？

宋衍无法问，心里却很酸。

抵达浅水湾别墅区，蔡妈在门口翘首以盼，罗秘书等她下车，调转车头离去。

“怎么在这等？”花贝问。

“小赵怕你这么晚回来又喝酒，我索性没事干，出来等着。”蔡妈接过cpu的绳子。

花贝笑了笑：“他呢？”

蔡妈：“小赵在煮醒酒茶。”

“……”花贝说，“我问的是宋衍。”

“啊！对不起。”蔡妈耳根发烫，暗道自己老糊涂，太太怎么可能关心除先生之外的男人，“先生被照顾得很好！”

花贝没有喝醒酒茶，在玄关和赵律碰面，简单说两句，就回房休息。

许是见她脸色不佳，赵律两次欲言又止，最终按下攀谈的念头。

绳子解开，宋衍自由，欢欢喜喜地往主卧蹦哒，只是还没进，就被无情关在门外。

「老婆你开开门啊，我玩一会儿再出来！」

他垂着脑袋，急得在门口来回走，嘴里哼哼唧唧。

赵律淡定路过，还记得被它咬伤大腿的事儿，幸灾乐祸地哼笑：“活该。”

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