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丁雀裹着外套坐在副驾。
沉默几秒,燕青辞开口:“思思的事,抱歉。”
丁雀:“思思来找我过我,跟我道歉。不过道歉道的我并不开心罢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妹妹,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谈了。”
燕青辞知道丁雀看似温柔听话,其实内里很倔强,也很坚持自己:“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会补偿你。”
丁雀简直被这句话气笑了:“补偿我?我是你的什么小情人吗?需要你去补偿。”丁雀转头看着面色无波的燕青辞,“还是,你给李婉言的那些东西也是种补偿?”
燕青辞嘴角绷着,没有回答。
李婉言的事情丁雀一直没有细问,她虽然心里不舒服,却并不觉得燕青辞会怎么样,以燕青辞的性子确实是利益交换更合理点。
但此时燕青辞的沉默让丁雀的心里一凉,所以,对李婉言也是补偿吗?因为什么要补偿她?丁雀不敢细想。
车里的沉闷让丁雀呼吸不畅,按下车窗,新鲜涌入的空气让她舒适很多。
夜空中繁星点点,安城很少见到这样的星空,在满天的星光下,仿佛暗处的影子也能看得清楚。
“李婉言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过问。”在路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燕青辞的侧脸尤其显得冷峻。
“为什么?”想到自己手机里收到的李婉言出现在燕鸿的照片,丁雀反问他,“真的和我无关吗?”
即使在这种时候,丁雀面对燕青辞都是温柔的。
燕青辞肯定道:“和你无关。”
想到丁雀这段时间的委屈,燕青辞补充:“思思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只需要专心准备祈言的秋季秀就可以。”
“嗯。”今天的情绪起起落落,丁雀裹着燕青辞的外套,闻着外套上淡淡的松木香味儿昏昏欲睡。
到了地下车库,丁雀还是没有醒。
燕青辞就着车库的灯光,细细看丁雀的睡颜,恬静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冷,丁雀紧紧的拿外套裹住自己,半张脸都陷在外套里。
看着这样的丁雀,燕青辞突然就不是很想叫她了,直到丁雀冷的缩了一下,燕青辞才低声叫她,一向冷淡的声音难得的带了些温柔:“起来了。”
丁雀被声音吵的烦躁,又朝外套里缩了缩。
燕青辞被她这样子逗笑,下车轻轻拉开副驾的车门,把人抱起来。瘦瘦小小的一个,窝在怀里像是张牙舞爪的兔子找到了窝,往燕青辞怀里一缩又不动了。
抱丁雀并不费力,只是燕青辞从未做过,此时倒像是商人抱着个名贵的瓷器,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丁雀清浅的呼吸落在胸前,湿湿软软,燕青辞只觉得心里有个角落塌了下去。
燕青辞这么不会抱人,丁雀早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就被弄醒了。
燕青辞的胳膊硬硬的并不舒服,丁雀却不舍得醒。在这样难得的温柔的时刻,丁雀却只觉得眼眶泛酸,把脸埋在燕青辞的怀里,止住眼眶的温热。
燕青辞并不会知道自己追逐了他多久,而在那么漫长的追逐里,丁雀终究是累了。
如果这温柔再出现的早一点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丁雀不让自己往下想,只是想一想那些假如,丁雀心里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疼。
次日丁雀醒来,看到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的燕青辞,吓的差点原地起跳。
燕青辞工作日一向按时起床去公司,丁雀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已经快九点半了:“怎么了?”
燕青辞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眼表:“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燕青辞问的一定是大事,丁雀揉了揉刚刚睁开的双眼:“你说。”
“昨天为什么在那个酒店?”
“啊?”丁雀看着燕青辞还是一如既往严肃的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什么?”
燕青辞换了个问法:“昨天在那个酒店做什么?”
“有个酒会,见了一个业界前辈,怎么了?”
燕青辞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打开门的时候又回头:“我不喜欢郑思鸣,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丁雀也再次躺倒在床上,以她次次打脸的经验来看,燕青辞应该不会是吃醋了,多半是郑家和燕鸿的合作让燕青辞不满意了。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儿,说曹操曹操到。
郑思鸣仿佛在丁雀家里装了摄像头一样,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丁雀,你现在在哪呢?”
“在家。”明明没见过几次面,丁雀已经开始怀念那个一开始会叫医生姐姐的郑思鸣了。
“我刚刚看到燕家那个燕思思了,鬼鬼祟祟的,和一个人不知道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