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鳞对沈墨说道：“从现在起，你、我、铁总，咱们三人各论各的。”

“我叫你小沈、沈哥儿，你叫我一声老万，显得亲近。”

沈墨道：“这不好吧，您与我师父是平辈，怎么着我也该叫你一声叔，否则师父知道了还有我好果子吃？”

万紫鳞打定了主意，再三强调肩膀头齐都是弟兄，“你是铁总的弟子，又不是我的，就叫老万。”

沈墨几番犹豫，勉强答应。

万紫鳞心想，我准备带你去逛窑子，那种地方能是长辈带着晚辈一起去的吗？

被别人听到、见到，不得笑话死我。

所以今天必须把咱俩的辈分扯平了。

刑部所在的三法司与醉仙楼正好是皇城的一东一西，三法司在东，醉仙楼在城北莫愁湖左近。

路上，万紫鳞滔滔不绝地讲道：“咱俩今天去的有点早，我先带你到定淮门外看看秦淮河的景儿，吹吹风，看看水。

如果你有闲情雅致，也可以钓上两杆鱼。

再租一条小船，听着曲儿喝着小酒，这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有月色的时候，才是秦淮风yue…风景最好的时候。

月色越深，越有那细吹细唱的花船多起来，凄清委婉，动人心魄。

那花船里住着的女娇娥会套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衣裳，描眉画目，青丝挽花。

咱们俩大可以卷起湘帘，凭栏静听。

还有啊，花灯船里琴鼓声一响，船房两侧的帘子一掀开，里面焚的各色香薰香雾一齐喷出来，与河里的月色烟光合成一片。

啧啧啧……望之如天宫仙子，人间仙境。”

万紫鳞说的如痴如醉，扒开眯缝眼瞧着沈墨的反应。

沈墨一脸木然，完全没有万紫鳞想象中那样露出色批相。

难道我说的还是太委婉了？

万紫鳞心中暗道：要不我直接告诉他，那十六楼官妓个个美的冒泡，身段婀娜，让人看一眼就无法自拔？

就在万紫鳞忐忑的心情中，两人没滋没味地在定淮门外上了秦淮河的小船，悠哉游哉地驶向莫愁湖。

沿途沈墨也不看风景，而是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偶尔还会指使船夫把船向左岸边靠，完了又向右靠。

转来转去，在河面上走出一条方便面一样的连续z字型。

把船夫气的，抠着脚指头暗骂沈墨不是东西。

哪有这么使唤人的，忙活这一趟的路程，抻直了都够跑三个来回的了。

下船后万紫鳞厚厚地给了银钱，船夫这才转愤为笑。

万紫鳞指着一座描梁画栋、挂满了彩灯笼的六层高楼。

“饿了饿了，先去此处吃些酒再说。”

其实这里就是万紫鳞此行的目的地，醉仙楼。

“嗯。”沈墨随便应了一声，抬腿就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