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都不解的看向江暮，“为何？”

江暮低声浅笑，像是奖励听话的小朋友似的，在裴都额头吻了一下。

裴都：“……”

除了那种时候，他的暮暮总是热衷于……各种压制他。

江暮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委屈自己，大多数也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因为对方是他有些兴趣之人的生母，而对伤害他的人有所怜悯。

他不是圣母。

既没有心，也没有情。

所以，他生来就是最完美的位面任务者。

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牵绊。

但，也会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靠着那一点儿“乐趣”，能认定一生。

看似钟情，实则无情。

唯一幸运的是，那大概就是江暮虽然“渣”，但好歹他每个世界也都“渣”同一个人。

以至于二百五老是觉得，迟早有一天江暮要栽。

江暮牵住裴都的手，径直走向此刻忍受灼烧之痛的裴夫人。

原本只是普通的火，也不至于让裴夫人痛苦成这个样子。

但偏偏加上了江暮的妖力，不会让她死亡，但是每十天半个月的，都得忍受这样的灼烧之痛，连睡觉都不安稳。

无药可解。

即便是，江暮魂飞魄散了，这种痛依旧伴随她终生，深入骨髓，直至她死亡那一日。

“裴夫人，何苦呢？”

“说到底，是我嫁给小裴都，与你何干呢？”

江暮松开裴都的手，蹲下身来，那气息又冷又飒。

“个人有个人的命，万般抉择，也都是个人求来的。”

“万般因果，自然也得自己受着。”

“裴夫人，你觉得我污染了你的都尉大人，费尽心思也想要除掉我，狐妖也好，梨暮也罢，都是你种下的因，如今得到这样的果，你可满意了，嗯？”

裴夫人恶狠狠的扑向江暮，如同一头恶犬。

江暮起身，直接躲开了。

“裴夫人，你不会死，你会寿终正寝的，但你也不能好好活的。”

裴夫人将目光求救般的落在江暮身边的裴都身上，而裴都却从未瞧见似的，目光透露了两分小哀怨的望着他，伸手紧紧地握住江暮的手。

“暮暮……”

江暮也觉得这人有些可怜，大概这种时候，才想起来裴都是她的儿子。

江暮回握住裴都的手，“让人把院子清理了吧，太吵了。”

裴都嗯了一声，不过片刻，整个院子里又平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原本被焚烧的梨花树，依旧越发娇艳的盛开着。

那不断飞落的梨花花瓣，就是二百五都有些愁，这么掉下去，他家宿主会……秃吧。

不过，他也就只是敢这么想想了。

经过裴夫人这件事之后，裴都将裴夫人养在最清净的院子里，好吃好喝的自然有人伺候着，但怕是此生她都无法离开那一方之地了。

人多嘴杂，在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嘴巴”。

这些消息，自然还是从都尉府传了出去，自此，裴都便被安上了一个忤逆不孝，六亲不认，被妖精蛊惑的名头。

甚至上升至，逆子贼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