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还能起来吗?要不要我们帮你报警?”
“算了老头子,多事情不如少一事,万一他们来报复我们,我们家连个支撑的都没有。”
这话一说,那开了一条缝的门,再次关上了。
像是那唯一的一道浅浅的亮光,也跟着消失了一样。
连带着天上的月亮,也跟着慢慢消失,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邹阳连滚带爬,爬到了邹阳身边,伸手一摸,就摸到黏糊糊的一摊血,还带着铁锈味。
邹跃华一惊,下意识地惊慌地喊道,“阳阳?”
邹阳没说话,黑暗中,他一双眸子彻底黯淡了下去,只有着无边的恨意。
他在麻袋里面,整个人像是死掉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蜷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里面发出恨意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帮我?”
装钱的包是在他手里,所以,对方的火力也是对他。
那一群人,只是给邹跃华套了麻袋,并没有对待他这样,对待邹跃华。
所以,邹跃华有机会的,他们有机会翻盘,有机会保住钱,保住妹妹的命的。
可是,邹跃华选择了无动于衷,选择了对方喊他交出钱的时候,让他答应下来。
邹阳不甘心。
那不止是钱,还是妹妹的命。
现在,什么都没了。
面对儿子的质问,邹跃华沉默了许多,半晌他抬着几乎脱臼的胳膊,打算从麻袋里面把邹阳给捞出来。
“阳阳,对不起,但是爸爸不后悔,那一刻,我只想保住你的命。”
那是一批亡命之徒,他们会要了邹阳的命的。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别喊我,你不配!”
“滚!你个懦夫。”
邹阳起身,从麻袋里面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扶着巷子的墙壁,摸着黑暗朝着额前面走。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邹跃华也以为,对方是因为闹脾气所以回招待所,却没想到。
这一场争吵,成为他们父子之间最后的一次争吵,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这一次深市之行,竟然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
对于外面发的事情,姜舒兰丝毫不知。
她一大早出现在交易所的时候。
就听见有人在讨论说道,“听说了没?昨儿的交易所出去的两个人,好像被人抢了。”
“听说报警了,但是报警似乎也没用。”
“那是团伙作案,对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就是苦了那受害人了。”
“不知道那两个受害人怎么样了?还活着没有?”
“不知道,不过那两个受害人一看就是外地人吧?咱们深市每年都有这种情况,也是他们倒霉。”
“我看啊,能保住命就行了,这钱啊,能不能保住都是次要的。”
“要我说,在我们深市,身上带钱的人还是低调一些,免得被抢。”
姜舒兰听完所有的一切,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倒霉蛋儿被抢了。
不过,跟她没关系就是了。
一大早在开盘之前,她就找到昨日的的委托人小琴,“一会开盘的那一刻,除了深万科给我留十万股之外,剩下的全抛,一股不留。”
小琴愣了下,有些傻眼,“全抛?”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买家。
姜舒兰嗯了一声,倒了一杯咖啡,轻声道,“全抛。”
“卖的股票全部在打到我之前的那一张银行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