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之前就想找你好好喝一杯。”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两人作为知己的时间可能还没有一炷香这么长,那是在沁阳古墓中斗智斗勇斗出来的交情,更是在“危难”面前的托付,但两个人都不是喜欢让自己纠结的性情,也并不觉得这种交情不能继续下去。
何况现在他们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金无望面冷心热的本质,让他不难猜到沈浪此举正是为了让他减少融入此地和身份转换的尴尬。
“那么现在也不迟。”金无望回答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笑容。
沈浪却没有错过这个表情。
“我说金兄啊,你现在这张脸看着可比之前在古墓里威胁人的时候顺眼多了,”沈浪笑道,“你之前那个五官不对称,还笑得森冷露出牙齿的样子,大概会吓哭小孩的。”
说到小孩倒是有点巧,荆无命正好结束了今日的训练从一边走过,听到沈浪和金无望的对话,还抬头朝着两个奇怪的大人看了一眼。
“如果是这种小孩大概吓不哭。”金无望说了个冷笑话。
沈浪摸了摸下巴,琢磨着如果是荆无命的话,可能会跟金无望请教,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荆无命小小年纪就已经显露出了武痴,或者说是剑痴的架势,但作为北斗居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他好像怎么也逃不过被人摸摸脑袋捏捏脸蛋的待遇。
因为霍凌霄的缘故,这孩子显然是敢怒不敢言,把这点郁闷都发作在了跟徐若愚学习剑术上,听说让徐兄很是头疼。
要是有法子变成金无望之前的样子,让他减少关注,荆无命说不定是真的会去试试的。
可惜,他见到金无望的时候,对方已经是这个俊秀青年的样子了。
但不管是荆无命还是金无望,身上发生的变化在沈浪看来都是好事。
“说起来,”金无望想了想又问道,“你当真是栽了还是……”
还是被胁迫的?
之前当卧底没说出自己的身份,不便这么问,现在倒是可以问这个问题了。
“以金兄的眼力应当不会看不清这个问题?”沈浪语调松快,金无望闻言一笑,便知道自己完全不必担心他了。
他显然是心甘情愿的。
沈浪与金无望只是小酌了两杯。
身上的一点零散酒气在夜风中很快就吹散了。
他步入屋中的时候却闻到了一点酒气,正看见霍凌霄靠在软
塌上,手中摇晃着酒壶。
她也不曾喝醉,但这种慵懒而闲适的姿态让她神情中的冷淡都化解在了此时,沈浪这会儿又恨不得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醉了。
这种微妙的情绪直到她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的时候,又被他给按了下去。
他在她身边坐下,那只残存着一小半酒的酒壶被她递到了沈浪面前。
“韩伶送来的新酒,你要不要尝尝看?”
沈浪寻思着韩伶这个人倒是很懂得把握住自己的长处,现在便派上用场了。
酒一入口便有若一团烈火汹然下肚。
沈浪险些一呛。
这与他原本揣测的性温的清酒有些不同,可仔细想来,霍凌霄又并非不是个能饮烈酒之人。
“韩伶说这酒的名字叫重生。”
霍凌霄好笑地伸手拭去了他唇边的酒液,“以燎原之火方式的重生,果然应景。”
确实应景。
第二日沈浪便听到了消息,丐帮和金钱帮正式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