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接到手的十件驱邪委托中,邪尸,鬼物,兽蜕,物蜕这种最低品级的鬼邪精怪都有。
数量倒是不多,级别上也属最低品级,赏金也不丰厚,但占了帮内驱邪任务的不少份额,贺寒是想着借此摆脱监视,暗中磨练自己,并为普通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胡爷之前所说妖魔力量亦跟着武道没落一起削弱,再无之前强横的大妖魔出现,对人世来说也是好事。
但蚂蚁多了也是烦人,众多村子中层出不穷的驱邪委托,倒着实需要不少人力维护,也就是专管民间事务的帮派会管理,政府不会也没精力管理这些。
可对县城底下的小村子来说,一个一品的鬼邪精怪就够村子受的。
就比如贺寒在某村杀的一只树形物蜕。
长在养阴地乱葬岗五十年的大槐树,自长出树苗以来就沾染着阴气与死人血肉,借此五十年化出灵智,成了一只用树干缠绕的藤萝来吸血的树型物蜕。
三个走夜路的村民,傍晚离开邻村,半天的脚程三天没有消息。
家人实在找不到人便对就近的帮派报了失踪,等到帮众沿途追查至乱葬岗时,血槐无智贪吃,竟趁着傍晚天色将黑,偷袭了追踪的帮众。
贺寒后赶到这被槐树封禁道路的死地,几番出手将血槐打成重伤,并一轮火箭将这养阴地的血槐引燃。
大火焚烧之际血槐为乞生活命,竟主动扯断自己藤萝,想用吸食的大量人血灭火,泊泊人血如喷泉喷向火焰,真无法想象血槐到底吸了多少鲜血!
血槐死后,在其树下松软土地挖出死去的帮众和三个无辜村民,除帮众来不及消化吸血,三个村民都被吸成了人干。
死人的三个家庭,因死得是干繁重农活的男人,这三家妇女哭天抹泪的悲伤之中,仍不得不立刻带着孩子张罗改嫁,否则这三户人家很快要步上绝户的悲惨结局。
下午时分,贺寒骑马来到最后委托的粟家寨。
粟家寨距离双江城最远,东北方向的山区中岭深林密,山高路远,又山路崎岖,颠簸得无法骑马,贺寒本是上午到达山脚,愣是沿山路爬了小半天才辛苦寻找到村寨。
且村寨坐落在山岭底下,靠近两座山岭之间的一片面积很大的密林。
站在山岭高处能依稀看见,村寨远处有一片隐约隐藏在林木中的、露出大片湖面的积水湖泊。
整座村寨靠山而建,应是在山岭底下面积最大、地势稍缓的地方适量砍伐林木,清出一片较合适建房的空地。
因为在山中,村寨房子的样式与平原地区的房子不同。
为了远离蛇虫鼠豸,房子建在一人高的密集树桩上面,且全都为木屋。
面积都差不多,但最显眼的还是村中央面积最大的宽敞木屋。
整座村寨就这样天然隐藏在茂密丛深的山岭密林之中,若不仔细分辨,自山中远处搭眼一瞧,甚至看不清楚村寨轮廓。
按理来说,山中的生存环境并不适合太多人居住,但就这样一座与世隔绝的山中村寨,村寨人数竟达到了近四十人的规模。
而且寨子还建得颇有样子,外围尖木桩组成的木墙甚至在顶端缠上了带荆棘刺的藤条。
当贺寒人困马乏的到达村寨门口,迎面就看到木墙外长满树木的寨门两侧,地上两排尖尖的木桩上各挂着一排用红血胡乱涂抹的羊骨骷髅。
紧闭的木扎寨门表面画有涂抹刺鼻气味的红色图案,门两边的地上还插着好几个挂有驱邪桃符和系结红色布条的稻草人,煞有一种那种原始风俗的异族山寨的野性风格。
整座村寨的布置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而且意外的静,令人看了心里忍不住紧张。
若不是村寨不少木屋烟囱中隐隐升起的缕缕炊烟,贺寒简直怀疑村寨当中一个人都没有。
“喂!有人吗?我是烈虎帮接受委托的人,我叫贺寒,”
“请问村子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