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更半夜,云府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粗布麻衣的少年,此刻他满脸焦急之色。
等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隙,一个仆人满脸不耐烦地探出半个头。
看清门外少年的穿着打扮和样貌,仆人眼中明显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
“谁呀,这么烦人,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假装不认识少年。
“我是云飞扬,我爹云中君寒毒复发,麻烦通报一声,我想见家主,求一枚解毒丹药。”
“见家主?”仆人声调陡然提高:“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说家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家主是我亲大伯,怎么不能见?”云飞扬反问道。
“呵呵,要是云家其他少爷小姐,自然可以,但你不行。
你和你爹早已被赶出云家多年,你自己不明白现在什么身份?
穿的破衣烂衫,像乞丐一样,有什么资格进云家?”
仆人牙尖嘴利,丝毫不将云飞扬这昔日的云家少爷放在眼里。
“我······”云飞扬大怒,拳头捏的咯咯响,但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又将怒气强压制下来。
“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呢?”
仆人背后响起一声训斥声。
他连忙回头,点头哈腰:“刘管事,对不住,吵到您老人家休息了。”
“刘管事,是我,云中君之子云飞扬。我爹寒毒复发,深夜冒昧求见家主,还请通报一声。”
云飞扬隔着门对来人道。
听声音来的是刘管事,这人早年曾受过云中君的恩惠和提拔,才当上云府管事。
十年前,他还曾提着礼物探望过云中君,对小云飞扬一口一个“云少爷”叫的亲热恭敬。
“哦,是云······是你啊。不是我不通报,实在是太晚,家主休息了,内宅进不去,无法通报。”
刘管事笑的很勉强,给了云飞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云飞扬想了想,无可奈何:“那好,我白天再来吧。”
云府高墙外,一个破旧的小院,两间低矮的瓦房,就是云飞扬的家。
这里曾经也是高墙内云府的一个偏僻角落,仆人们住的地方。
自从云中君落魄后,就被赶到了这里来住。
再后来,有人嫌云中君父子俩碍眼,干脆拆掉高墙重建,将他们家隔在了云府之外。
此时,云中君躺在床上,夏天还盖着厚厚的被子,露在外面的脸色惨白,嘴唇乌紫,眉毛上挂着冰霜。
云飞扬抱紧云中君,用自己的体温缓解寒毒带给爹的痛苦。
自己也被冻得浑身颤抖。
脑海里想起郎中对他说的话:“你爹当年修炼天赋强大,潇洒倜傥,侠义无双,和你大伯云中雷并称云氏双骄。
可惜被奸人暗施毒手,中了修行者最为歹毒的‘生死符’寒毒。
从此跌落凡尘,一蹶不振。
如果我给他开的内服药酒已不管用,你只能去寻找更烈的酒配药,或者买到修行者都无比珍视的阳属性丹药。”
“······我最敬佩的大哥,为什么,你要暗害我,下生死符的人,亲口承认,是你派来的,你怎么解释?呜呜······”
模模糊糊中,听到云中君说梦话,云飞扬清醒过来。
等到听清楚梦话的内容,云飞扬登时震撼无比!
难道,爹当年遭人暗算,幕后主使竟是大伯
这!
怎么可能?!
一夜无眠,云飞扬决定等父亲清醒后,再当面问个清楚,眼下还是想法压制父亲的寒毒要紧。
第二天清晨,他再去求见大伯,希望大伯看在兄弟情分上,给一颗压制“生死符”寒毒的丹药,或者至少给一壶烈酒。
“刘管事,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我大伯。”再次来到云府门口,云飞扬客气地对刘管事道。
“你怎么又来了?家主吩咐,谁也不见,尤其是你和你爹!”刘管事完全没有当年的恭敬,语气很不好。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是在敷衍,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云飞扬。
“刘管事,帮帮忙,实在不行,我只要一坛烈酒也行。”云飞扬想着父亲寒毒发作的痛苦表情,再一次请求道。
“哎呀,你不要烦我好不好!
实话跟你讲,上面有人发话,谁敢帮你们父子,被知道了会立刻逐出云府的。”刘管事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