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地生活你会非常不适应。”宋羽继续看着奇力耶，每个字都说的很慢，“你要用双腿走路，长时间脱离大海会让你的生命力逐渐消散。”

奇力耶碰了碰宋羽的侧脸，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我不怕。”

“我只怕没有宋羽。”

“更可况，我很厉害，非常厉害。”

宋羽眼眸微闪，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自然地应对这么热烈的情绪了，他的指尖轻轻在鱼尾冰凉的鳞片上蹭动着，半晌，他低喃着：“你为什么想要跟我一起走。”

“爱。”

这一个字奇力耶并没有用海妖族的语言说出来，而是用着人类的语言，有些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奇力耶喜欢宋羽。”

“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喜欢啊。”宋羽心脏的某处变得柔软了许多，他掀起眼皮，望向奇力耶，本就漂亮的人鱼，此刻在阳光下变得更加耀眼，那有些冰冷的银发也显得有了一丝暖意。

“林静婷教过我。”奇力耶说着轻轻抓着宋羽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隔着一层皮肤，宋羽可以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速度还不慢。

心脏跳动的频率就那样透过皮肤传到了宋羽的指尖处，也牵引着宋羽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

“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想你，每一天，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林静婷告诉我这就是喜欢。”

“所以，奇力耶喜欢宋羽。”

这或许就是奇力耶最直白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方式了，几乎是热烈的，把自己的心脏都要捧着给宋羽看了。

宋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不要说如何应对一条人鱼的告白，他被奇力耶灼热的目光盯得脖子都红了，别过脸去，缓缓说道：“如果我不喜欢你呢？”

奇力耶像是被这个问题被问到了，他像是非常苦恼的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的问道：“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的尾巴，好吧，我的尾巴已经秃了。”

说到最后，奇力耶突然变得蔫蔫的，果然是因为自己秃了的丑尾巴宋羽才会不喜欢自己的吧。

要不然怎么会有动物不喜欢自己呢？

“笨蛋。”宋羽笑了起来。

“不是笨蛋。”奇力耶反驳道。

“就是笨蛋。”宋羽开玩笑的说道，他将身体向后靠了靠，手部撑着礁石，眉眼弯弯的像小月亮。

“不是笨蛋！”奇力耶反驳的声音变大了，最后像是非常生气一样，将宋羽抱到了怀里，嘟囔着，“才不是笨蛋。”

“我知道了。”宋羽此刻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无论是因为人鱼习性的原因导致自己对奇力耶产生了好感，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突然清晰的发现，自己也不愿意和奇力耶分开了。

直面自己的内心，宋羽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那你要跟我走吗？不会有大海，不会有现在的伙伴。”

“要！”奇力耶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鬼使神差就带着奇力耶传送回了空楼小区，屋子里干干净净，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一样，宋羽身体也恢复了正常，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转过头，就看见奇力耶浑身赤裸的，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等一下。”宋羽神情微妙，“好好穿衣服，知道吗？”

奇力耶懵懂的歪着头接过宋羽朝他扔过来的衣服，熟练地将其套在自己的身上，全部穿好后，还看着宋羽，像是等他夸奖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