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及第微笑说道:“已经准备得如此妥当,司徒大人对草民还真是用心良苦,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那兵卒忽然错愕了一下,道:“这不过是在下的分内之事,与司徒大人并无干系。”
陈及第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要紧张,在下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司徒大人为一州之青天父母官,能有什么坏心思。”
兵卒察觉到陈及第给自己的一个台阶,赶紧应道:“是是是!陈公子所言甚是。”
陈及第继而转身道:“拂女姑娘,就送到这里吧,再往前的路,想要走下去,可需要非同一般的勇气。”
他有意想要将青拂女从这个漩涡中,解放出去,却不知道,她早已成了这盘棋中重要的角色。
青拂女嫣然一笑,她的身上似乎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气质,让人不会觉得她身上的动作俗,反而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外院中,陈及第穿过主道两侧列队一直蔓延到门口的白杆兵阵列,在马车前停顿了一下,想要回头,却没有回,继而一步跃上了马车。
青拂女站在梅庄门前,看着一驾马车和近三百身背长牛角弓,箭囊中箭矢也已经塞满的青蚨军精锐,随行远去。
梅庄二层雅间窗户后,一手持剑另一手背在身后的云笙,寒风轻舞他披着的发丝,露出他冷峻的脸庞,他在望着青拂女的背影。
“看来今晚要流血的,可不止梅庄里的人啊!”
当青拂女回过眸时,他已经消失在了窗户处。
同站在窗口处的郭槐似灵魂归窍,转身又坐回到桌案上。
他朝徐从戎说道:“还请徐公子,帮我要写些笔墨砚纸来,我要写文章。”
徐从戎愕然,道:“写什么文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写文章?”
“写谋划天下的文章。”
郭槐已然端坐下来,挺直腰杆,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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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上。
未等听到动静司徒言起身,手下已经大步而来,停在门外,回首确认四下无人,才到道:“大人,陈及第来了。”
司徒言从座椅上站起身,眯眼问道:“有多少人跟着来的?”
“就他一个人。”
司徒言愕然,再问道:“就他一个人,你确定?他不是到了凉州的白杆兵进城吗?”
“都留在了梅庄中,沿途我们都有在注意,他们并没有跟过来。”
司徒言被陈及第闹得这一出弄得无以复加,刚说完这小子自己有些看不透,现在就在他的面前表演单刀赴会?他就如此笃定我司徒言不敢杀他?
“大人,要不要趁他不备 ,现在就动手?”
听到手下的提问,司徒言下意识摸了一下胡须,但眉头也轻轻地皱起,很快便面露决然之色,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走,随我去见一见他。”
手下摸不着头脑,一直跟着司徒言来到迎客的厅堂。
陈及第被人领着进入府邸,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全程无太多的拘谨。
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娇俏的侍女仆人,让陈及第大感失望,难不成这一家子都是变态?一个屋子全是男人阴阳失调如何了得?
都是穿过深深院落,司徒言气质儒雅,颇有唯一地方长官的气质,远远看见陈及第就语气和煦说道:“陈公子,深夜带你过来,实在叨扰。”
陈及第投桃报李,敛起纨绔之风,道:“见过司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