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坐着一位两鬓灰白的中年人,年纪大概五十多岁。
他戴着一副看起来有些造型的老花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一手持报,一手拿着笔记录什么。
俨然是一丝不苟的学者模样。
他抬头看了江戾一眼,又深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之后,
有些惊喜的起身,“回来了?”
江淮平。
江戾露出了微笑,很欣慰。
“爸!”
当年的事,他的确是怪江淮平。
凭什么弟弟江扬犯下的错误,需要他来承担?
需要他以离开江城市为代价,去拿秦宗道施舍的一百万,帮弟弟摆平闯下的大祸?
但毕竟江扬是江淮平的亲儿子。
有些东西,江戾能理解。
真正让他恨透了江淮平的原因是……赌!
江戾是捡来的孩子,但其实严格意义说,江戾并不是江淮平捡的。
而是爷爷江中成捡的。
江淮平的父亲。
江中成是位老学究,曾在电视业不发达的时期,担任江城市市报刊的三把手,吃的是公家饭。
这套房子,就是江中成积攒的积蓄买下的。
甚至,在二十年前,江戾不过就六岁大的时候,家里还有近十万的存款。
那个年代的十万块或许不算什么大钱,但足够再买一套房子了。
也差不多是那一年,江淮平染上了赌。
起初还只是小打小闹,到了后面赌的越来越大,硬生生的将妻子气走,将爷爷给气死了。
但即便是如此,弥留之际,江中平还是没忘记劝慰儿子,改邪归正!
但一晃十年过去,到江戾离开的时候。
江淮平除却赌钱的本事更加精湛一点,不再是逢赌必输之外,其他一点长进没有。
即便是到现在,江戾都不太明白,江淮平是怎么做到十年时间,什么事都不做,还能活到今天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很欣慰。
虽然人已经到了中年,甚至再几年,过了六十,也就算是老年人。
但起码养父最终还是戒掉了赌博。
江戾浅笑的走到石桌前,低头看着报纸,“这什么?”
上面怎么有十二生肖,还有一些曲线图什么的。
嗯,看起来很高深的那种。
江戾表现的很有兴趣,事实上他完全看不懂。
内心真的是欣慰!
都说虎父无犬子,爷爷曾经可是江城市屈指可数的大学究,儿子再混蛋,肚子里的知识还是有的。
“听说过生肖彩票吗?一共四十九个号,每期出一个号码!这东西,又被称为赌马!而每期出的号码看似随机,实际上也有规律可循!”
问到报纸上的东西,江淮平的两眼开始出现有光。
他孜孜不倦的解释,生怕江戾听不懂一般,
“小戾,我告诉你,我已经研究了半个月的走势!我保证,这一期绝对是十到十五号出线!四十二倍的赔率,你要不要投点?”
江戾:“……”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