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剑即将刺入老僧眉心时,竟是悬停了下来。
老僧心中狂喜,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仍旧是一副悲愤模样。
只是,陈牧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陈牧转身,对着罗阎睺说道:“这道残魂,如今怨气愤恨大得很,应该对你恢复有点用,交给你了。”
罗阎睺闻言一喜,经历过之前的事,他又跌了一境,只是堪堪开源修士,惨不堪言。
听到此话,顿时有些兴奋。
但很快又回过味来,怒视陈牧,“我说过,别想让我做你的打手!”
陈牧一副爱干不干的神情,“做不做,不做我自己来就是。”
罗阎睺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好,我来!”
他心中暗下决心,就这一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狞笑着走向老僧,“老秃驴,还敢污蔑小爷,我得好好伺候伺候你,你的惨叫不持续半个时辰,都是对我地狱之名的不尊重!”
片刻之后,大殿中传出了只有修士可闻的凄厉惨叫,简直是惨绝人寰,声音竟是不多不少,刚好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
“可惜了,曾经我想当个好人,但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好人’。”
陈牧看着魂魄千疮百孔,即将彻底消散于天地的老僧,淡然开口。
老僧早已失去意识,魂魄随风消散。
陈牧面无表情,心中并无触动,甚至还有说不出的畅快。
老僧一心为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他可以忍。
老僧厚颜无耻,以佛门神通为由,用恩情压他,但选择权依旧在他,他可以不救。
老僧以道德压人,好人救人天经地义,不救便是恶徒,他也并无愤懑,毕竟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但老僧祸害无辜之人,始终并无悔改意,甚至没有一点点愧疚,反而心安理得。
这点,他陈牧忍不了。
凭什么?
死去的无辜之人,到死的那一刻,仍旧在虚幻之中,成了他人嫁衣。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们会愤怒吗?他们会不甘吗?他们会悔恨吗?
应该会的。
但千千万万的愤怒与不甘,最后也只是换来了无能为力。
“这样是不对的。”陈牧喃喃低语。
陈牧走到大殿外,联系了温氏。
不出半个小时,温氏的人便将祁云寺接管,准备进行后续的收尾工作。
“陈客卿,您吩咐的事已经做好了。”温氏领头的人恭敬开口,“所有的资料信息已经发到了您的手机上。”
陈牧点了点头,“多谢。”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闻言朝着陈牧微微躬身,便退了下去。
罗阎睺吸收了那老僧的怨忿之气后,需要静修,陈牧便取出一件几近透明的衣物,正是从秦元手里得来的天蝉衣,让他依附其上。
天蝉衣本就是天蝉蜕制成,乃是一件空间压缩力很强的法宝,刚好足以罗阎睺依附其上。
做完这些后,已经是第二天,陈牧也准备下山了。
前往天海市第三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