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会被抓住，也有可能会就此弃你而去。”房间里响起苏元霜的声音，“你们本身就是竞争关系不是吗？”

“不会的，我相信阿渊。”

“临阵倒戈的人多如鸿毛。”苏元霜笑意浅浅，“少年，你只怕是见得太少。”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苏元霜并不在意这样的寂静，她站在窗边看着底下往来的人族，目光幽远而深沉。

“这句话可能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说我觉得你不太像人间会有的人。”

听到司朝云的话，苏元霜不由回头去看少年，她没有接司朝云的话。

“你的眼中有一种不易让人察觉的孤独和平静。”司朝云继续说道，“我觉得会有这种眼神的人，一定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时光从你身上穿梭而过，但却没有给你留下一丝丝痕迹。”说到这里司朝云不自觉笑了，自己也觉得接下来说出的话有些荒唐。

“就好像不似人间人，而该是天上无情的神明。”

“你觉得神是无情的么？”苏元霜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司朝云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倒不如说，在无限无垠的时光流逝中，神也慢慢消失不见不复存在了。”

“所以你相信这个世间真的有神？”

“你似乎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司朝云的话听起来答非所问。

“我有什么问题？”苏元霜回过身来面向司朝云。

“我们最开始讨论的是你，但你却非常在意神的存在。”司朝云微微一笑又道，“一般人在听完我那些话之后，只会觉得我给予了对方极高的评价。

而你的重点从一开始就不在自己身上。”

苏元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盯着司朝云看了一会儿，接着走到他面前。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是个妖怪。”苏元霜弯弯的眉眼中带上一丝妩媚，“所以你们才会在那种奇怪的地方遇到我。”

“那你会吃人吗？”

“我嫌脏。”

“那不就没事了？”

“你不怕我？”

“我脏。”

两人的一言一语之中，都带着一些探究，而对方的反应却都完全出乎意料。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谁也没有再说话。

好半晌过去，苏元霜回到窗边站着，她依旧在看过往的旅客。“现在的小孩儿不好骗啦，一个个机灵得不行，还会跟大人贫嘴了。”

听苏元霜话里话外的意思，司朝云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反驳什么。

屋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门打开，司知渊带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回来了。

“我在北京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会变成这样。”女孩跟两位少年相熟，进来就说开了。“结果你们是谁也没听进去，非要弄成今天的局面，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