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少爷的提议,众人哪有不附和的理,四个主力很快坐下,剩余的人到了另外几桌玩,以他们的家底,还没有和霍衍打牌的资格。
“桑念,过来。”
洗牌的空档,桑念被霍衍召唤过去,搬了张小椅子坐在他右手边靠后一点儿的位置。
另外三人身边也坐了人,只不过和她这个“小跟班”不同,那几个都是他们带来的女伴。
四人打的是最简单的斗地主,三人打一人歇,轮转。
玩斗地主,如果会记牌,赢面很大,霍衍今儿个身边就做了个人形记牌器。
桑念这记牌的本事,霍衍毫不夸张地说,比记牌器还厉害一点儿,不光能记他的牌,几张牌出过之后,连人家手里还剩什么牌都能一清二楚。
所以一上来,霍衍就没输过。
当然,桑念也不是从头到尾教霍衍怎么打,霍衍自己也有记牌的本事,只是没桑念这么强,只有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桑念才会出声提醒。
几轮之后,霍衍跟前的筹码肉眼可见地堆了起来。
他手气不错,加上有桑念在旁相帮,钱一波一波地进。
三个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输钱也没半分犹豫,脸上都是云淡风轻的,桑念向来规矩,从不会看两家牌,都是靠记。
倒是坐在桑念对面那人带的女伴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该出什么牌,男人按她说的打了,结果下家刚好有接,将他压了回去。
男人的脸阴沉下来,嘲讽道:“打牌的时候插什么嘴,你以为你也有人家的本事,能帮老子赢钱啊!”
女人被他一顿奚落,面上委屈,却不敢反驳,后面男人连输几把,脸色更不好看了,“别坐我旁边,给老子滚,晦气玩意儿。”
无能的男人总是这样,无端将错误怪罪在女人身上,借此来发泄。
女人被骂了,一张漂亮的脸上布满了尴尬,站起身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生闷气。
男人骂人后心里还不痛快,拿起旁边的烟,下意识地想点,霍衍看过去,道:“要抽出去抽。”
桌上三人都是老相识,都知道,有小跟班在的话,是不准抽烟的,平日里可以随便一点儿,桑念在的话,不能抽。
“就一根。”
男人心里不爽快,觉得一根烟而已,又不会死人,竟自顾自地点了起来。
他眯眼深吸一口,刚要吐出来,谁知从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用力地按在他嘴上,白色的手套将他的口鼻都捂住,那些烟一点儿全被堵在了嘴里。
他被扯着往门外带,被推出门时,咳嗽着将那口烟给吐了出来,被呛得满脸通红。
回头刚想破口大骂,忽而看见霍圳那张脸,再看他旁边戴着白色手套的保镖,双脚有些发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何二,我可早提醒你要抽出去抽。”霍衍挑了挑眉毛,一副看戏的模样。
何家排行第二的小子半声不出,手里的烟早在方才的拉扯中掉到了地上,被一脚踩灭,在地毯上留下个黑色的印子。
小跟班在,不准抽烟。
这规矩可不是霍衍定的,是他大哥霍圳下的命令,这何二真是胆儿够肥的。
霍圳一手插在兜里,看着何二,目光里没什么情绪,“有女士在不要抽烟,何二,你的烟该戒了。”
何二面上讪讪,哪里是有女士在不准抽,以前的场子上女人再多他照抽不误也没见出事,只是他今天钱输多了,头脑转不过弯,才忘了这兄弟俩可是把桑念当妹妹一样护着。
当年不过是桑念闻着烟味咳嗽了几声,那以后,便没人敢在桑念跟前抽烟了,今儿是他昏了头,一根烟罢了,要是惹到了霍圳,他以后在圈里可没法混了。
“这就戒,我以后再也不抽了。”何二认起怂来半点儿不含糊,咳嗽着还不忘上前赔笑。
霍衍看向霍圳,问出了在场人都好奇的一个问题,“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霍圳将手腕上的衣服搭在一边,很自然地拉过何二的椅子坐下,一边挽袖子一边道:“好久没打牌了,过来玩几局。”
坐在霍衍身后的桑念压力一下就大了。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随着霍圳落座,有了势均力敌的趋势。
桑念是人形记牌器,霍圳却也不差,且霍圳擅长算牌的同时,也擅长算人。
这一场,成了桑念和霍圳的对弈。
但从私心来讲,桑念并不想赢霍圳,只是霍衍答应五五分的,她也不想和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