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极快。
炽烈如火的“夏濯”之光不过持续了三息左右, 提升至大宗师境界的公良瑾便强行斩了冰壶与檀郎。
此刻,纯黑王剑散为星星点点的黑金光影,如屑如蝶,曳出一道炫美冷酷的残影。
冰壶身首分离, 跌落在地。
美眸神采渐失, 一双饱满厚唇喃喃而动。
她已无法发出声音, 但身为血邪大宗师“檀郎”的妻子与容器, 她自有秘法操纵周遭的九只血邪。
只见正与金纱护法缠斗的血邪们齐齐转过没有眼白的眼睛, “盯”住公良瑾, 张口,替冰壶说出了最后遗言——
“能打有什么用,身为男人,那个不行。哈。”
濒死之际, 冰壶已不在乎什么道意不道意, 她用尽全力弯起唇角,笑得极美艳、极嘲讽。
谁还没点胜负欲了?会心一击,绝对致命。
发言完毕, 冰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血邪的嗓音含糊不清,平平板板没有调子, 公良瑾硬是有那么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它们在说什么。
此刻, 颜乔乔正像一条死藤蔓般,绵软软地瘫在公良瑾怀中。
闻言,身躯顿时僵硬,恼羞成怒, 气急败坏。
“你!你不讲武德!”颜乔乔涨红面庞,虚弱地跳脚,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哪有这样的, 打输了便人身攻击。
西梁人好生不要脸皮。
公良瑾晃了晃神,仿佛想到了许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周围,金纱护法们重新围拢上前。
琉璃金柱往下崩溃,台体一层一层向下震荡,已惊动了所有敌人。密集的脚步声从金阶方向传来,再有几息,这里便会被围得像铁桶一般。
即便是真正的大宗师,也绝不可能正面杀出重围。
看着是十死无生的局面,颜乔乔却也不着急,她抬眸看向公良瑾,对上一双意味不明的黑眸。
他垂眸瞥她,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抱紧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