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峥急急要成婚,父兄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再到后来,韩峥谎称她有病,将她囚在后宅多年,父兄也只是定期派人来问,全然信任韩峥的说辞。
一个苏悠月,当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几滴眼泪,几番娇柔造作,便哄得父兄团团转?
父兄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颜乔乔双眉越拧越紧,恨不得此刻便见到今生的父兄,揪住他们的衣领问个清楚明白。
“为何蹙眉?”
颜乔乔吓了小小一跳,回过神,见公良瑾轻倚着矮案,正闲闲瞥她。
她定了定神,迟疑地问:“若我今日不在,苏悠月投湖之后,殿下会不会为她披衣裳?”
公良瑾唇角微勾:“为何这样问。”
能给人上眼药的时候,颜乔乔从来也不会含糊。
她果断道:“前世苏悠月便是用投湖这一招骗了我大哥的外袍,后来她便成了我大嫂!在她的挑唆之下,我们好好一个家变得四分五裂,有人生死未卜,有人遗恨终生,道不尽其中凄凉!”
应该不算春秋笔法……吧?
公良瑾:“……”
在他开口之前,颜乔乔急急补充:“殿下,我并没有将前世之事当作今生必然,只是看她在您面前故伎重演,便顺嘴一说。”
公良瑾失笑,淡声道:“我不会。”
她愉快地舒了一口气,转了转眼珠,神秘兮兮地向他倾身,压低了嗓音道:“殿下,您有没有觉得这个人不太对劲?那些治国策……”
“非她所作。”公良瑾眸色微沉。
看着他笃定的神情,颜乔乔忍不住一点一点翘起了唇角。
殿下可真是英明神武啊,什么魑魅魍魉到他面前,一个照面便要现出原形。
“你笑什么?”他凉凉瞥来。
“就是高兴。”喜悦像花藤一般,自心底抽枝发芽,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弯起眼睛,“殿下,我已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
高兴得眼角泛起了小泪花。
“您要不要揭穿她,以免大儒继续被奸人蒙骗?”她笑得像个小恶魔。
公良瑾垂眸暗笑,轻声道:“你未免小看了司空白。”
顿了顿,他又道,“你这脑子,便不必揣测那些老狐狸的想法了。”
再顿了一顿,“包括老师。”
颜乔乔:“……”
实不相瞒,她一直觉得院长傻乎乎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