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算是抠了陈氏的疼脚了,因为她统共就一个女儿,也是十三岁。
陈氏想要个儿子,肖长江晚上也没偷懒,就是生不出来。
盼儿子盼的两眼冒金星的陈氏,一直把女儿当儿子养。
“你……”
李千禾也不跟她客气,说:“我怎么啦?就你会揭人家短。”
陈氏说不出话来,突然想起自己的耗子药,说:“你吃了我的耗子药,还给我。”
李千禾:“……”
李千禾都穷成这样了,要她是有钱,要吃她不会自己去买?
现在哪来的钱还她。
李千禾装模作样的往腰上一摸,她知道那是摸不出一分钱来的。
李千禾很清楚,她连一个子儿都没有。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摸腰上那个破破烂烂的荷包,里面竟然真有个硬物。
不会真的是钱吧?
李千禾伸手进去一摸,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果真是一枚不知道哪个朝代的钱币。
李千禾翻过来一看“文定通宝”!
文定?没有这个皇帝的记载啊,难道是我历史学漏了?
李千禾拿起那枚钱币抛向了陈氏说:“还给你。”
女儿急忙阻止:“娘,用不了那么多。”
李千禾知道,一包耗子药哪里会值一文钱,但她还要感谢陈氏呢,要不是她的耗子药,自己来不到这里。
“没事,算是利息。”
借耗子药还有利息的!
李千禾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哎呦喂,吉时到啦?别总在这屋呆着了,晦气不是,死人咽气的地方。”
李千禾一听,门外传来的这个声音是五十来岁的女人声音。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儿,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她是真的怕门外这个人。
李千禾对女儿说:“别怕,有娘在。”
李千禾很快也知道了这个人,这就是同村住着的张媒婆,把女儿嫁给老男人就是她撺掇的。
“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门啦,闺女,闺女你出来。”
大概是嫌弃屋里有死人,她也不敢进来,只是在门外喊。
“闺女,你怎么不答应一声,新郎家可等着拜堂呢,别错过了吉时。”
李千禾大步的朝外走,身后的三个孩子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李千禾回头柔声安慰:“不要怕,今天谁也别想带你走。”
女儿看着李千禾说:“娘你真好,要是你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你放心吧,以后娘就是这样子。”
屋里的陈氏,姚氏和肖长云都看呆了,这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李千禾吗?这一包耗子药吃下去,把人就变这样了?
这哪是耗子药,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吧?
李千禾走到门外,三个孩子躲在她的身后。
门外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妖里妖气的,以为是肖允儿出来,她还笑盈盈的往上走,一看是李千禾,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不是死了吗?”
李千禾没好气的说:“你才死了呢。”
张媒婆把手里的一块粗布巾,算是手绢,拿起来挡在脸前面,然后偏着头,从一边看着李千禾说:“不是都说你死了吗?这怎么还好好的活着呢?”
那口气,看到李千禾活着,就会成为她最大的遗憾。
她看了看屋里的肖长云,又看了看陈氏和姚氏。
但三人也没办法回答她,明明都毒死了,现在又活起来,还还了耗子药钱。
李千禾这时才看到,来的不止媒婆一个人,在媒婆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这男人倒是穿得光鲜亮丽,就是真丑。
又瘦又老,额头突出,颧骨又高,脸还长,活脱脱就是两条腿走路的驴。
看到这个人,身后的女儿抓着李千河的手,瑟瑟的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