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先去向董妈妈确认一下,就委屈公子暂留在这了。”鸢儿道。
待鸢儿离去,白晋也不敢多留,毕竟一位女子的房间怎么说都不好久留,在行囊处拿出一把扇子别在腰上,取了笛子,再拿一本书便先离去。
走出房间下了楼出去便是那处花园
鸢儿住的这座楼阁相比其他还是较为奢华,布局也较为讲究。白晋四处看了看其他楼阁,心道。
花园看起来不大,上面却有奇花异草,一座亭子伫立其间。
这时他才留意到笙雅阁里大厅钟鼓喧天,但是那扇门是关上的,没有看到里面情景。
他往上看去,楼上的房间逐渐点亮了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白晋似乎很多次考虑这个问题。
他虽然见过青楼这种称呼,也大致知道其中利益,但他毕竟也是从读的书中寥寥几句得知,至于其样式,运作方式等等具体的概念并没有了解。
他还是颇为乖巧地走上了亭子坐了下来,借着亭子那几盏油灯,开始看这本书。
这是他从禁区离开时选取几本书中的一本,是一本棋书。
他身上携带的书不多,而其中武学书籍仅有之前那本只有拳法剑法等路数的名称,仅作提醒,而非教学。
其他书则是关乎琴棋书画和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书。
进书院究竟要如何考试,要考什么,他并不知道,他师父师叔也并没有说,而是让他自己收拾东西。
想起准备院考这件事,他看书的心情没有了。
月光侧侧地照了下来,在云层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师父今年让我院考,却全然未告诉任何关于院考的问题,这可让我怎么选?白晋有些许愁苦。
而且师父说在这寻得一处安稳地住下,别再提禁区也别再回去,这是要出现什么大事还是只是为了让我脱离禁区?白晋从离开禁区便一直想这件事。
不知道文兄到了没,或许我可以投靠他,白晋心道。
他对着那本棋书发呆,不知已然有人靠近,放了些饭菜,道:“公子请用膳。”
白晋回过神,称谢,看到竟是蝶儿。
“蝶儿姑娘,若是再开玩笑,在下便露宿街头了。”白晋有些累,还未等蝶儿开口,他苦笑道。
蝶儿反而愈发感兴趣,见他这样说,便收起了心思,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为公子寻得一空房,公子凑合这一晚上,董妈妈明日再帮公子安排如何,现如今开馆有些忙不过来,蝶儿便失陪了。”她唤了两位侍女,吩咐了几句便离去了。
那其中一位侍女规规矩矩地道:“公子,请随我来。”另一位去拿行囊。
去到一间阁楼,似乎有些许日子无人居住了,但还算干净,那位侍女道:“公子稍等。”便开始清理那处阁楼。
白晋向来不习惯别人伺候,但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寻得一处坐下了。
这房间挂着香囊,空气中飘着悠悠的清香。
在小亭处的饭菜和他的行囊都被另一位侍女带来。
距离他吃烧饼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也有些许饿了,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两位侍女打扫完阁楼,便离去了。
“唉,她们还挺爱拿我开玩笑。”白晋笑着摇了摇头,虽说的确有些尴尬,但这十六年也未能遇到的趣事,也没有什么讨厌之说。
吃罢,不多时,一位侍女进来收拾碗筷,白晋问道:“请问这处有人了解院试的详细信息吗?”
那侍女歪了歪头,想了下:“小女子去问下,公子稍安勿躁。”便离去了。
不多时,一少女推门而入,白晋定睛一看,眼角跳了跳。
不是别人,正是蝶儿,还拉着满脸不情愿的鸢儿。
“你个臭丫头,自己想见就罢了,拉我作甚?”鸢儿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悄声说。
蝶儿置若罔闻。
白晋正襟危坐,待二人落座,拱手道:“二位能为在下答疑解惑,在下感激不尽。”
“公子言重了。”鸢儿完全不给蝶儿说话的时间,拿出几本书,道:“这是文试所需要背诵的几本书,一是《乐》,一是《礼》,一是《数》。”
白晋看去,上面写《弦乐》《音律》《礼教》等等字样,有六七本,一本几十页。
白晋惊喜万分:“多谢姑娘。”
他忙打开其中一本看,甚至没有留意到鸢儿因为开院换了一身衣裳,更别说蝶儿也打扮了。
她们对视一眼,起身告退。
“这块木头。”出到门外,蝶儿搂着鸢儿的肩,有些恼怒。
“啧啧,你这丫头,才没认识多久你就看上他了?”鸢儿看着那气鼓鼓的小脸,笑道。
“哪、哪有,这不是逗他吗?”蝶儿脸一红。
“先前的确只是逗他一逗,却不觉他对乐理解析如此透彻,况且虽然没有见过世面,不知如何处事,但做事极为谨慎,也不知未来将有何种高度。”鸢儿叹了口气。
“再说我们在这行的,客人要不把我们当交易,用完即丢,要不对我们相敬如宾,当然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寻欢。”鸢儿开始自言自语。
白晋做得没有任何不同,不同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青楼,加上他初出茅庐,对女色并未太大感受,而且做事谨慎,并无身份凌驾的意愿。
可能看到同是底层的乡下少年误闯青楼,有些许亲切感,那帮少女便有了亲近之心。
原因太多了。
蝶儿看到鸢儿有些许落魄,她知道鸢儿最易多愁善感,忙岔开话题。
然而白晋不知这些事情,送她们离开后,倒见到她们服饰变化。
“她们这是开馆上台么?穿着如此漂亮。”白晋眨了眨眼。
并没有想太多,于是又开始读书。
他手中的是《礼教》,仔细看了一遍,看来和自己读的《礼记》等书籍差不多,算是整合过,而乐理和数教也是相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读的书还有些许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