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和十八岁没有多少区别,岁月给了他更多成长,也没有磨灭心里的热爱。
程航东说:“如果我是一个连速滑都不敢穿的人,以后怎么成立自己的轮滑俱乐部,又怎么带着我的同好者,去踏上一段他们未曾经历的路途呢?”
他想当一个造梦者,一个提供新奇体验的创业家。
单珠松开了东哥的手,望着自己的鞋说:“可是……我这刀架太短了,不能跟着你,只能送你到桃花故里。”
“虽然不够专业,但我们又不速降。哥给你把hv下鞋换成速滑刀架,再配几个轮子就行了。”
单珠喜欢大轮子,那是足够的稳定性和续航感的美妙体验。
他曾经穿着程航东留下来的那双旧鞋,在村子里新修的水泥路面上滑过无数次,其实很熟悉速滑。
两人又说了一点购买新刀架的事,直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地惜别。
单珠开启了大一下学期的生活,程航东也即将毕业……
……
……
三月底,暖风拂面。
校园零星几颗桃花树开得正好,却不及龙泉桃花故里的美丽。
程航东早和联盟里的朋友联系好了,因为学校比联盟总会距离活动地点近一些,所以他和单珠会直接穿着速滑到达桃花故里。
沿途风光美丽,速滑鞋稳定性很好,并不费力。
两人有时候分前后,有时又牵手过马路,引得很多路人频频侧目。
“阿哥,你说他们是觉得我们穿速滑很帅呢,还是在看两个男生手牵手?”
程航东淡笑了一下:“蓉城是一所包容性很强的城市,他们肯定是没见过这样大的轮子,只是新奇的目光而已。”
一路谈着,早晨吃过的东西迅速消耗空了。
两人来到活动场地,已经有些联盟成员三三两两滑到了,正一团团聚在一起交流,商量待会儿在哪里拍照。
程航东一到,几乎所有老成员都喊他“小星辰”,并且过来热切地打招呼。
不过对于单珠,他们不太了解,纷纷问这是谁呀。
程航东佻达地笑,把单珠推到众人面前,说:“我媳妇儿。”
“哈哈哈,小星辰开玩笑吧?”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叔叔笑着,白了一半的胡子微微颤抖。
程航东挽着单珠的手,脚底打滑地说:“你问问他是不是咯?”
那个叔叔的身后又滑过来一个浑身都戴着护具的老阿姨,一边笑一边说:“现在你们年轻人讲什么cp啊我们都不懂了,你说是就是吧!”
上次进联盟,程航东还说单珠是他弟弟。
这一次直接给了个“媳妇”的名分,反而把单珠讲得有点害羞。
他略微低头,眼神在叔叔和阿姨的鞋子上停留。
便听程航东也和声说道:“陈大叔和苏阿姨就是我们联盟的最佳cp啊!你们二位可是铁打的情侣。”
“哈哈,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情侣。”陈大叔豁达地笑着,转而又对单珠说,“多大年纪了?”
“十八……”单珠小声回答道。
“真年轻啊,我们十八岁的时候还没有轮滑。”陈大叔拍了拍他hv的鞋面,仿佛拂去了上面的灰烬,“后来我自制了战靴,再后来阿姨也和我一起玩,我们俩就这样一路玩到了五十多岁。”
苏阿姨似乎也回忆起往昔,有些许怀念地说:
“青春的逝去在脚上能体现出来,年轻的时候怎么摔跤都不怕,现在不行了,得戴最好的护具。等我们俩以后滑不动了,就把战靴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传给下一代!”
“叔叔阿姨还能玩很多年,我上次看见陈大叔短道竞速,就赶超了好多小年轻。”程航东和这两夫妻攀谈了起来。
单珠在旁边听着,不太插的进去话。
原来陈大叔和苏阿姨是联盟最老的一对成员,就在五年前,他们还参加过环青海湖速滑活动。
两人因为轮滑结缘,年轻时候把轮滑当做事业和爱好,老了就当锻炼身体的方式和交友渠道,和轮滑鞋一起度过了大半生。
快要进入桃花故里时,程航东说:“真羡慕他们,就像街舞社特木尔和他女朋友一样,永远有共同话题,和爱好相伴到老。”
单珠忽然觉得有点伤感,在烂漫的桃花落雨里没有回应东哥的话。
程航东也意识到无意间说错话了,两人总是避免提及将来,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
桃花活动,在一片粉色的落雨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