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轻雾一样的窗帘照了进来,程航东感到浑身酸痛。
就好像连续训练了一整晚一样,没有哪块肌肉是放松的,肩头都留了一个被捏青的印子。
程航东咬牙切齿地踹了熟睡的单珠一脚,又牵扯到某些疼痛,变得龇牙咧嘴。
原本觉得谁上都一样,程航东不计较那么多,就当奖励他了,没想到这么难捱的。
妈的,都怪吴迎龙。
昨天吃饭的时候,程航东给龙哥说了晚上的计划,意思是让他别拦着,带其他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没想到吴迎龙人倒是带了,却在之前混着几种酒灌他喝,还让队员们一轮一轮地敬。
程航东简直想把吴迎龙撕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东哥没有经验,不知道喝到烂醉根本不存在什么酒后乱|性,因为……
不可说。
单珠腰上挨了一下,皱着眉头睁开眼,被光线晃得再次眯着,手还搭在程航东身上。
“阿哥……”
他甜腻腻地叫着,就像刚认识程航东不久时装乖一样。
分明是他把东哥搞成这样的,表情却好像被踹了一脚极为委屈。
单珠眼底有闪烁的光,伸手又把程航东揽到了怀里,撒娇似的说:“我疼……”
程航东:“……”——果然能够捕获猛兽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单珠无辜地、略带嗔怪地说:“我送你的火石轮,都被你扔在地上了,我还想看你今晚滑出火花呢……”
他把脸埋在程航东的后颈窝上,小猫似的拱了拱人。
程航东想挣,却觉得使不上力,只能哑声说:“我他妈今晚还能刹车吗?拜你所赐,三天不能玩了!”
“阿哥……你不是让我不能说脏话吗?你还爆粗口。”
程航东:“老子就爆了。”
单珠抬起头,又圈着人摇了摇,哄道:“好,你是我老子。”
程航东仰颈想了一阵,又为自己哀叹了一阵,再在心里骂了吴迎龙几遍,最后总结道:“你老子饿了。”
单珠这才敢放开人,怕他生气会跑路似的,猛亲了一口:“哥乖乖的不要动,我去给你买早餐!”
程航东扶着自己的老腰,直到看到他穿好衣服才说:“那个……你送我的虫草怎么吃啊?”
单珠快要憋不住笑了……
……
……
跑到楼下的时候,单珠穿着酒店的拖鞋。
已经是十点了,餐厅早没了餐食,他准备去街边买。
刚进到旁边的早餐店,却见吴迎龙和华尔沃坐在里面,旁边还有两个昨天一起喝酒的轮滑社成员。
华尔沃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单珠,隔着老远招呼道:“单增,你怎么鞋都没穿?”
单珠只好走进去,一脸疑惑地望着龙哥。
吴迎龙有些尴尬,只听旁边的李宇说:“昨晚下半场,龙哥非要去香格里拉酒吧捧场。我们几个都醉得不行,结果还是这位朋友送我们过来住的。”
单珠觉得有点冷,搓手说:“怎么会是这里?”
华尔沃爽朗地一笑,完全没当回事,只说道:“上次睡过旦增的小旅馆,龙哥不习惯,腰酸背痛的。我记着了,就把他带过来了。”
“不是,上次喝多了是你两睡的?”
单珠那天也喝断片了,早晨是和程航东一起醒的。
按照小旦增那种丢人的方式,华尔沃和吴迎龙八成也是像他两一样被丢到一起了。
吴迎龙站了起来,揽住单珠的脖颈把他拉到了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道:
“咋办,我昨晚喝多了就去找他了,一个劲地献哈达。结果现在人又要和我做回兄弟了,我良心不安。”
单珠摊手说:“我真的已经很明显地提示过他了,但他还是没开窍。”
“你不能不帮我!”吴迎龙先是贼兮兮地望了华尔沃一下,然后又紧了紧手臂,
“昨晚要不是我,你就被东哥吃干抹净了。你要是心存感恩的话,要么劝华尔沃离我远点。要么给他说明白了,看他选择。”
单珠掰开吴迎龙的手臂,睨视着他说:“龙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就不会自己说吗?我说了的话,你下次喝多了还去香格里拉,岂不是白说?”
“我怂,我真难为情。”吴迎龙气馁地说,
“也不怪华哥一点都不怀疑我的动机,上次喝多了和他住一起,我就是正人君子啥也没干,哪儿也没乱看。所以……他觉得我绝不是别人说的,馋他身子……”
吴迎龙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华尔沃也望了过来。
单珠最后只能拍拍他的后背,叹口气说:“或许龙哥,你可以试着和他做真兄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另外,东哥在上面等我买早饭,我得尽快上去了……”
“程航东起不来了?”吴迎龙这才反应了过来,甚至有点想笑。
单珠顾着东哥面子,没回答他。买了几样就飞奔出去,重回了酒店房间。
他敲开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程航东已经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