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封信，是老头子写给你的，现在交给你。”

孙长钟接过白纸，打开观看。

【长钟，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就是没听你劝告，在第一时间发兵攻打陈锄禾，致使我们错失良机，给了陈锄禾发展时间。】

【不过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如今9师溃败，12师撤离，我们8师失去了最后一次剿灭陈锄禾的机会，大势已去，事成定局。】

【陈锄禾想让我通电下野，通电下野意味着向他投降，可他陈锄禾不知道，我洪天祥纵然不是一个英雄，也是一个带兵的将军，更是一个军人，我身为统帅、军人，宁死而不降，这是留给我自己最后的一分尊严。】

【可我希望你能够向陈锄禾投降，同意13师和平接管商州全境、23旅和平接受改编的方案，我之所以这么希望，一是13师占领商州全境已是势不可挡，若我8师继续抵抗，只是做无所谓的牺牲。”

【二是你们还年轻，还有更远的路可以走，陈锄禾这人虽然是我们的敌手，但不得不承认，陈锄禾是一个优秀的统帅，他很有成为日后的秦西行省唯一的王，甚至于掌控整个北国府！】

【你们要是跟着他南征北战，必能走的更远，站的更高，三是想让你能够照顾夫人和我两个儿子，他们三个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

【这也算是我最后一点自私吧，还请长钟斟酌考虑——洪天祥绝笔！】

“投降吗”孙长钟死死攥紧洪天祥的绝笔书，眼神流露出不甘。

一个半月！

就这一个半月，秦西行省最大的势力8师居然败给了一个半月前还是地方杂牌团，这换做人，又怎甘心。

“长钟，以后我们就靠你了。”

王氏轻声抽泣道。

孙长钟沉默不语，内心陷入纠结。

投降，不甘心。

不投降，8师覆灭，不仅自己保不住命，师座夫人和师座两个儿子的生命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

“师座，我随你来了！”

这时，钟光雄朝着棺材大吼一声，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拔出自己的毛瑟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

“砰！”

钟光雄软绵绵倒下，鲜血溅的孙长钟满身都是。

“砰！”

又一声枪响，应子福也开枪自杀。

“砰！砰！”

一道道枪声接连响起，洪天祥十三太保仅剩下几个除了孙长钟之外，通通开枪自杀。

孙长钟看到眼前一幕，右手也在蠢蠢欲动，也想和他们一样开枪自杀一了百了，可是看到一脸惶恐的师座家眷，又不忍心把他们抛下。

“啊！！”

孙长钟撕心裂肺的大吼，发泄般掏出手枪对着天花板不断扣动扳机，直到把子弹打空方才停了下来。

孙长钟收起手枪，强行忍下内心的悲痛之感，大声喊道：“丧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