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森特马克一笔一笔写完送过来的书信,脸色涨得,就像和他的主教衣服一样紫(费尔登主教作为大主教,总主教,正式制服为紫色,也为紫衣主教,与特蕾莎同级。)。
书信里写到自己溃败后,并没有撤离出科尔多境内,进驻科伦城,摆出一副整军备战的架势,树立起费尔登大旗,逐步收拢残兵,重新收拢起三千余人兵力。
这其中大部分都在夜晚溃逃中跟着森特马克逃命出来的,还有的小部分是那一股援军被击溃后逃命出来的。
他们听说森特马克在科伦城,便又三三两两的聚过来的。
在接见瑞维枢机主教时,前者看见他这副模样,连客套话也没说,直接做主先引退了众人,只留下他和费尔登主教。
“特蕾莎死了?”
“比死了更坏。”
瑞维枢机主教哈尔克眉头一皱,看了看四周,特别是端详了一下费尔登主教一会。
“特蕾莎还是自由身?”
“嗯……不仅如此,还好好的留在塔尔镇。”
哈尔克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想要将这不好的消息吐出去才好。
“你可知道,特蕾莎这一次不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教皇冕下也不可能容许有第二次机会的。”
费尔登主教纳德尔脸色一怔,脸色阴沉,很郑重的行了一礼。
“我会和霍森同盟谈判的。”
哈尔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么个顽固的老家伙今日着实开了窍。
“你之前写的报告,教皇冕下只同意了一次,但是你的东进计划并没有,原先是打算……”
哈尔克故意拉长了声调,等待着纳德尔思考着,后者也没有迟疑连忙说道。
“费尔登和霍森方面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瑞维枢机主教大人。”
“纳德尔主教,你应该知道费尔登的领地大小哪怕是在帝国各大邦国内也是不算小了,原先教皇冕下打算利用特蕾莎在东北部再建立一个与皇室分庭抗礼的国家,只不过现在来看也就只有费尔登能接受这个任务了,不是吗?”
纳德尔眉头拧了起来。
他和瑞维枢机主教说实话关系也就一般,各个主教国的主教其实地位上平级,实际上也就瑞维主教是枢机主教,名列各大主教之首,也是可以竞选下届教皇的有力人选。
可也奈何于个人枢机主教的职位,加上瑞维主教国实际上被各个邦国包围,又是帝国议会所在地,还要照顾着帝国内部八大选帝侯们的面子,实际上其已经无法从军事方面有所更大的成就了。
而费尔登则不然,虽然处于核心区瑞维始终看不上北面的穷同宗,但人家不受控制的权力和扩张却让哈尔克羡慕不已。
羡慕之余也有着对于其的嫉妒和陷害,例如拉拢霍森同盟,既可以倒卖珍货,也可以利用这商业武装同盟限制费尔登进一步扩张。
说白了,瑞维的突然到访让纳德尔都有些诧异。
世俗国家们的争斗和宗教国家的争斗,除了开口是“我的主啊”外没有区别,掺杂其中的冷酷和当地语言文化在内的各种狠手段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活了很久的小老头纳德尔深知肚明。
而与霍森同盟的谈判也是他之前就想做的,本来是为了缓和双方关系,腾出手东进,结果东进惨败,原先的缓和变成了不得不做的了。
这下子也好直接给哈尔克这个趁火打劫的人一个人情。
换取他在汇报中美言几句。
不过哈尔克的话也在提醒着他,不能继续纠缠于西面了,商业同盟的发展,不管怎么样都是能给自己地方提供税收和商业关税,就像一瓶毒药,可喝之前却很甜。
而现在让他难受的却是东面,西面的局势已经是疥癣之疾,东面已经走出困境的特蕾莎却是成了心腹大患,还是宗教和皇室借着他的手,亲手造成的心腹大患。
特蕾莎的存在,原先就是宗教方面压制世俗帝国创造出的一个问题,全斯拉维尼亚的实际控制权重新回到了帝国皇室手里,准确说是大部分回到了皇储弗雷德里希的手中。
所以教皇的一开始想法就是利用特蕾莎逃离来对帝国施压。
问题是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十字军行动准备阶段让教皇本人劳累的焦头烂额,这点就连远在北面的费尔登都很清楚,甚至为了表明态度,正规骑士都派出去50名助战。
十字军这个大行动,整个宗教世界的盛事是没法让教皇腾出手操控特蕾莎的,只能施加一点小手段,让特蕾莎在北部立国,或者栖身于费尔登对抗皇室。
另一方面就很现实了,教皇不太清楚人间政治了,宗教世界的高层和实际上的高层玩弄政治完全出于两套想法。
教皇想去分化帝国,再建立新的主教国,那就势必分化原有的利益来帮助他实现想法,可是底下认真立国的头头们谁会舍得?
就连帝国最高的宗教领袖瑞维枢机都在和霍森同盟眉来眼去,为的就是一手拿礼物,一手压制费尔登,这时候教皇要特蕾莎去和其余诸侯们夺权?
有点开玩笑了。
所以以着瑞维枢机想了一个新方法,背着教皇打起了用特蕾莎的身子,生出新的皇室血脉,再利用其身份来分化帝国,而其新的伴侣就是枢机主教哈尔克。
当然,还有借人之手,杀了特蕾莎,也就是让费尔登当黑手去杀。
无论如何都是费尔登出力卖力,让纳德尔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