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山以比试之名屠剑宗子弟,十月便以古武规矩踏山灭冥山百年生机,他要的是这冥山百年都无人挑大梁。
而剑十月去这路径得半月行程,但疆北不速之客却在他走后的第三天便快马加鞭驶来。
来人正是玉面书生蒲须桐,城外,蒲须桐捧着一本儒书在城门前研读,一条小毛驴就在那傻乎乎的站着。
正对城门前背着个大箩筐,牵着条毛驴,一本正经旁若无人的研读儒书的怪异行为使得不少人频频注目,直至被城门守卫清场。
这怪异行为,也算是做到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城墙之上,应不负闻讯赶来居高临下的望向那书生。蒲须桐注意到目光,
“应王在琅城还欠我几本儒书,可还记得?”
“不曾记得,你也知道,贵人多忘事。”
应不负一收折扇笑道。
“非君子也,既然如此,那小生便用抡语强收了。”蒲须桐收书入竹筐,飞上空中与应不负对峙。
“江池,要不你上去顶顶?你不是最喜欢和强者切磋吗。”苏步青开口。
江池正有此意,刚欲抽刀而上就被李太虚打断。
”算了,我来吧,活动活动筋骨也好。“李太虚伸了个懒腰,松松散散的说道。
而庄柯沏了一壶茶,饶有兴趣的看向李太虚。李太虚提着木剑慢悠悠的上城墙,剩下三人跟在后面想观战一番,苏步青倒是兴致缺缺,因为一会又要收尸去了,给李太虚收,准确来说,是给李太虚的后遗症收。
而蒲须桐看到李太虚时目光一变,
“李太虚?”
“正是,受人之托挡你一次。”李太虚打了个哈欠,上次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呢。横木剑于身前,
“受人之托?”
“剑十月。”
“若是剑十月本人来了,便是将儒书送他结个善缘也无妨。但你李太虚,也仅仅只是让小生忌惮一二罢了。若真的底盘尽出,那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的。如若应王再以此赖账,那便不必留情了。”
李太虚自嘲一笑,是啊,也就是让人忌惮一二罢了。但若不是那先天自带的虚弱,又何必至此。
“此剑,名曰,灭世。”随着太虚轻声道出,天空变色。
李太虚目光一凛,执剑徐徐滑动。剑尖所到之处,虚空湮灭,雷云密布,时间好似变慢。空间更像扭曲,直至一剑滑出,紫黑色光芒剑气好似要撕裂一切,伴着空中阵阵雷鸣,剑脊劈下。
蒲须桐一摆竹筐,筐中圣书尽数飞出,形成一法书虚影,高百米。而木剑所指,皆为碎虚。一剑轰下,空中空气肉眼可见的变形模糊。
那儒书抵挡不过数秒便布满裂痕碎开。木剑剑身砸中蒲须桐,时空忽然停滞静止,尘埃瞬间停在空中不动,下一秒,蒲须桐像流星一般坠向远处森林。再之后,又一声巨响传来,残余剑气二次爆炸,竟将一小片森林轰成“光头”。轰的不见一点绿色!
躺在正中心的蒲须桐不断咳血,左胳膊经脉炸断。圣书悉数被毁,竹筐粉碎,不断喘着带有铁锈味的粗气。
而李太虚已经倚着城墙狂喘粗气。
江池本人早已目瞪狗呆。不知说些什么好,而庄柯的茶也刚好抿完最后一口对江池开口道
“现在你知道为啥他叫李太虚了吧。一周出一剑,一剑封一周。作战只能出一剑,也就是——不持久。“
而在江池心中,李太虚战力飞跃。
应不负拍手叫绝,“本王紫檀宫中宝物可随意挑两件。”
苏步青也扶着李太虚向城内走去。
“咳咳,现在结束,有点早了吧。”
蒲须桐咳着血站起笑道,满身尘土,虽与一开始前来时温润如玉的装扮相差甚大,但从头至尾不变的,无非是那贯穿始终的从容了。
缓缓抬起一只手,破烂的衣衫在手臂上叫劲风吹得摇曳不当。
“朝闻道,大道朝天!”
头顶天空悠悠白云忽然被染成金色,一串串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从云上贯穿下来,自天而降,那圣金色文字好像要自天开始将天地万物围困。
“朝闻道,夕死可矣。若是真让他布完这大道朝天的局,想必当年的十月来了也会头疼不已吧。”
庄柯依旧不慌不忙,又给自己茶杯上了一碗茶说道。
李太虚见文字要将众人围起,硬是撑起身子,
“怎么说我也是灭世一道的传人”
“以万物为刍狗,以此剑为诛邪,心中审判。开!!!”
李太虚怒喝一声,再举手中木制剑,金云震荡,紫色雷霆不时开始在空中闪过,直至以剑引天,挥斥天雷。再一剑落下,众人眼前光芒万丈,刺得一时感知不到。
将神识覆盖过去,也只能测得毁灭气息不断衍生,又不断被镇压。
又过十几秒,这才恢复。而眼前竟是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众人再寻蒲须桐时,那儒生已经骑着小毛驴晃晃悠悠的看着一本儒书走了。
而李太虚,此时完全脱力,胸口发闷,喉咙中不断溢出血丝,
“终归还是突破了哈哈。”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李太虚一口淤血喷出,连咳带喘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