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哭了,我没有哭。对了,差点忘记告诉小进另外一件事。”
“前天陆师兄飞鸽传书给掌门大师兄,询问是否可以收你为外门弟子,如今宗内已经回了话来,只要小进能够进南平初试前十,就可以参加今年摘仙宗弟子的选拔。”
于潮笙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
“但是,小进如今已经是二品炼药师,摘仙宗也不见得是小进的最好选择了。”
于进知道阿姐是担心他没有灵力无法通过考核的事,便安慰道:
&34;阿姐,我刚忘记告诉你了,炼药的时候,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修炼出灵力来了。”说完伸出手掌,将掌中凝出一团灵气来。
“我现在已经是炼气初级了。”
于潮笙望着那团灵气,内心激动不已,她长大了嘴,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手颤抖着从于进的手心里接过那团灵气,比她第一次凝结出的灵气,看的还要认真。
“小进,你知道吗,以前所有人都跟我说,你是空灵根,你不可能修炼出灵气。可是现在证明,他们都说错了,就算是空灵根,也能修炼出灵气,而且你的灵气比别人的灵气更臻更纯。”
“小进,你愿意做修士吗?去看那更高的山,更阔的海。”
“阿姐,我自然是愿意的。待我明天参加完家族守护灵觉醒,就去准备南平的初试。”
两人又说了一些贴己话,直到月上山头,于潮笙才吩咐于进好好休息,为了明天的家族守护灵觉醒仪式做好准备。
待到于潮笙完全离去后,于进吹熄烛火,换上便服,悄悄地往于玄龄的房间摸去。有些事情,既然生疑,于进觉得有必要去问清楚。
于玄龄住在后院的莲花池旁,他生性喜静,不喜欢人打扰,整个后院就只有他一个人居住,莲池旁还有一个亭子,亭里有个石桌和石凳,而那盆他同炼药长老赏过的昙花,早已香消玉殒。
此刻,他正坐在亭子里,
望着那轮圆月发呆。
“过来坐吧。”于玄龄没有看走过来的于进,只慵懒地随意说道。
这句话,自然不是对月亮说的。
于进走到自己父亲对面坐下,没有开口,气氛一时有些静。
“明天过后,我就走了。”于玄龄首先开口道。
准备了满腹质问的于进,此刻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问道:
“父亲,你准备去那里?”
“很远的地方吧,去找人。”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不回来了吧。”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于进单刀直入问道:
“父亲,是你封印了我的守护灵吗?&34;
于玄龄没有回答。
“是因为它很差吗?”
于玄龄也没有回答。
“那您知道如何解封吗?”于进继续追问道。
于玄龄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于进,道:
“进儿,你的守护灵并没有很差,相反,正是因为它太过强大了,会引起很多人的争夺,在你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是非常凶险的。而且就算无人争夺,若是你没有强有力的精神内核和强大坚定的信念,也有可能被它所反噬,所控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何况你无法凝聚灵力,更无法修炼,我只能为了你,将它封印起来。”
于玄龄说完,又看了看于进腰间悬挂的那块二品炼药师的腰牌,道:
“即使你炼药通天,阵法撼动乾坤,没有守护灵,你无法使用出攻击技能,只凭辅助,难以自保。何况世上人心难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懂吗?”
“父亲,我理解您的想法,可是我现在,已经能够凝聚灵力了。”于进说完,左手掌心凝聚起一团灵力,递到于玄龄的眼前。
这团灵力至真至纯,远胜过于玄龄小时候第一次凝结出的灵力。
于玄龄讶然道:
“进儿可知自己是空灵根?”
于进站起来,对着于玄龄道:
“父亲,飞鸟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游鱼有属于自己的一块池,石有山,水有河,蛇有洞,龙有海,就算是人人厌弃的空灵根,现在也有属于它至真至纯的灵力,我相信,我能让空灵根修炼出灵气,也会有能力驾驭我自己的守护灵。”
“而且,最好的成长就是战斗,不战斗,又如何强大自我呢?”
于玄龄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对,你跟你娘一样,永远都不服输。封印之法,是她教给我的,解印之法,还是她教给我的,想必,她也期待你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成长吧,既然你可以开始修炼,那么以后的路,无论多么艰难,你都要坚持下去,决不能放弃。而我,也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下面我就为你解开封印,明天它是否愿意觉醒,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父亲。”
于进单膝跪下,低下头。
于玄龄双手结印,将其打入于进的天灵盖。
过了很久,解印结束,于进跌倒在地,陷入了沉睡之中。于玄龄抱起于进,将他放置在自己的床上。
月光越过窗栏洒在于进的身上,这样的一个孩子,却要肩负这样多的命运,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决定是对是错,一切便交给天意。
于玄龄叹了一口气,将于进的鞋子褪掉,为他脱掉外衣,替他盖好被子,又将他的双手掖好。
或许这将是自己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分别以后,生死难料。
天亮了。
于进醒来,于玄龄早已离去,桌上放着一碗还算温热的白粥和两个白面馒头,一幅画以及一块金色的令牌。
于进走到桌前,将画徐徐展开,里面画着一个坐在昙花下的美丽女子。
他将画和令牌放入空间戒指,往家族守护灵觉醒仪式的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