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达到炼魄期第三层,那么其本身的体质所具备的耐力便基本足以到达明堂,但!
要一次性攀爬四千余米,有满足要求的身体可远远不够,勇气,毅力,三者缺一不可。
而之所以是十岁以下才具有报名资格,是因为十岁之前是最适合开始修炼的,同时,十岁前便能到达第三层者,只有两种情况。
一为本身灵根纯净,天赋极佳,即使未吸收灵气觉醒灵根,但其身体本身能微弱的吸收空气中游离的灵气,故而身体肌肉复原和生长的速度要更快,同样的训练往往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二为大毅力之辈,或许灵根天赋不佳,但配以草药和大量的密集训练,也能在十岁前踏入炼魄期第三层。
这第一关的考量可谓是合情合理了,毕竟,虽然内门弟子与核心弟子的人数不多,但门派中所需的材料的需求是极大的,因而对外门弟子的需求也大。若是之后不能进入阁内修炼,让一个炼魄期第三层当外门弟子也是好的。
这时。
秉孜翻身下马,仰头对狼孩说道:“门内弟子不可踏入中路,你往这一条路一直走便能到达君坎阁山下,在那里耐心等候,不时便会有弟子宣布相应的规则。
我相信你可以通过进入外门弟子的实验,但内门弟子便要看你是否有天赋了。我在门内等着你。”
洛璃闻言一愣,扯着师兄的衣袖说道:“师兄,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阁内,万一”
洛璃尚未说完,秉孜便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说的对,若是我们将他带回去,阁内一定会多加询问他的来历,之后究竟如何,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断定。倒不如让他自己去参加大比,或许更加有益。”说完,秉孜注视着狼孩好一会,轻声说了句:“我相信你”
狼孩看着秉孜好一会,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决定。他对着秉孜点了点头便翻身下了马。
秉孜翻身上马,一阵迟疑后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狼孩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目光,好像太久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秉孜叹了口气道:“没事,等你进入门内后再亲自告诉我吧。”说完后他便拉扯缰绳准备动身,洛璃转过身来对着佰剑吐了吐舌头,也抽马前行。
终于在马向前冲的一刻,秉孜和洛璃听到身后一个生硬但坚定的声音缓缓传来,“佰剑!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佰剑!”
在颠簸的马背上,秉孜有了刹那的愣神,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一抽马鞭,头也不回的喊道:“佰剑,来日门内相见!”然后便骑马从中路旁边的山道钻了进去,进去之前,洛璃还转过身来,眼圈微红的看了他一眼。
佰剑看着秉孜和洛璃离去的身影,他们白色的衣袍在树叶的缝隙中穿行着,转眼便消失在眼前,佰剑依旧在原地驻足,直到身后有人喊道:“叫花子,杵这干嘛呢?好狗不挡道啊!”
佰剑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中间往来的人流,再看看自己身上肮脏的衣服,突然想到自己怕是把秉孜的白袍蹭脏了,脑海里浮现秉孜温和的笑脸,不禁笑了笑。
这是佰剑四年来第一次笑,不过被黑漆漆的脸庞和脏兮兮的头发挡住了,谁也没看见。佰剑看着旁边的森林猛然钻了进去。
…
这是一片苍碧黝绿的森林,佰剑在树干上穿行,佝偻的身影隐藏在树干上茂密的树叶里,他犹如龙入潜海一般自在。
在后山的四年他早已学会如何隐匿身形,感应危险。
只见他每一次从一棵树越到另一棵树上,连躲藏的树叶都只不过是轻轻拂动了一下,就像是一阵微风轻拂与平常的森林没有任何区别,但佰剑前行的路线并不是直线的,而是在不断的左右游动。
突然,佰剑停在一棵树干呈暗红色的树干上,从叶缝中露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左前方一棵小树上。
只见小树旁有两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两双红色的眼睛灵动的望着周围,似乎觉得并无危险放心的开始啃食身下的野草。
但佰剑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棵小树。
这时,两只小兔子终于餍足了,他们望了望四周,其中一只兔子蹭了蹭另一只的嘴角,然后便蹦跳着要离开了,突然!
佰剑紧盯的那棵,棕黄色的树皮上一道身影激射而出,将两只兔子的咽喉紧紧缠住!
原来是一条棕黄色的蟒蛇刚才缠绕在树皮上,恰当的保护色使蟒蛇的身影难以被察觉。就在蟒蛇激射而出的瞬间,佰剑也瞬速向右前方的树上跃去,在蟒蛇怀中两只兔子终于停止挣扎时,佰剑早已远离此地。
无论哪个位置,中央通道上都是马车不断的向前行进,行走于两侧的路人也毫不停息的走着。
从君坎阁到达山下有五十余公里的距离,而明日正午时分便是君心鉴大比开始的时间,留给佰剑的只有大约一天的时间。
黑色的身影不断的穿行在树干之间,不曾接触地面,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佰剑会落在地面上,然后再立刻返回树干上,只见他手上抓着一只已经咽气的兔子,佰剑一边穿行,一边用嘴咬开一道小小的口子,不断吸吮其鲜血。
鲜血滋养着干枯的嘴唇,好一会他才停下,直接双手将野兔撕开,大口啃咬没有皮毛的血肉,吃剩下的残尸他便解开衣服上的绳子将其绑在腰的两侧。
偶尔,佰剑在感应到前方有野兽气息的时候他便把残尸往野兽旁边一扔,在野兽转头的刹那快速穿行。
就这样,佰剑不断的前进,哪怕啃食野兔的时候也不敢有丝毫停留,他知道,血腥味只会引来更多的野兽。
这样一直不断穿行直到烈日高照的时候佰剑才停下身子,他寻了一棵没有野兽气息且结实粗壮的大树就往上面钻,一直到依旧能被树叶遮挡的高处尽头才停下来。
他躺在在树干上,用腰间的绳子将自己牢牢的绑住,其实不绑住也不会掉下去,在后山的四年里他早已习惯在树上睡觉,而且睡得很浅,往往周围有什么动静他便会立刻苏醒。
他就这样在树上一直睡到月上梢头,周围的环境都隐入黑暗,他才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