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对了。

黎恒诧异地看了谢川一眼，他想，这孩子看来脑瓜还挺灵光的，他出的题都是有小陷阱的，需要拐弯的，他做对了，那说明并不笨，不是个读死书的。

做完题，谢川胆战心惊地看向黎恒，生怕自己都做错了，心里紧张极了。

然而黎恒却是摸了摸他的头，鼓励道:“不错，我们小川很聪明嘛，都做对了。”

谢川那双黑亮的眼睛瞬间更亮了，小脸儿上全是得到夸奖以后骄傲的笑。

乔希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了他这抹笑，她愣了愣，心里很是欣慰，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开朗了。

“怎么样？小川都会吗？”

谢川难得的活泼，“刚刚，爸爸……”

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喊了人，谢川脸上红彤彤的，抿着嘴，低着脑袋，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乔希和黎恒对视了一眼，看到这里都忍不住笑了。

乔希咳了一声，坐在谢川旁边，开口道:“哎呀，我们小川好偏心啊，你只叫爸爸，都不叫妈妈的。”

谢川连忙慌乱地抬头看她，“我……没有……没有的，婶婶。”

乔希叹了口气，“看吧，你还叫我婶婶。”

她指了指黎恒，“叫他却叫爸爸，我太伤心了。”

“我……没有……我……我……”谢川急得都快哭了，情急之下，他连忙看向黎恒。

黎恒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声道:“还不快叫妈妈，不然一会儿可哄不好了。”

乔希冲黎恒眨了眨眼，不错，知道配合！

谢川听完，看了看黎恒，又看了看乔希，时间过了许久，在乔希以为她可能听不到他喊时，耳边响起了若有似无的声音，“妈……妈……”

乔希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他真喊了，连忙搂住他的肩，“小川刚刚说什么？妈妈没听见，再喊一遍吧。”

谢川小脸儿一片绯红，“妈妈。”

这回声音大了些，也更清楚了。

“诶！”

乔希笑道:“终于喊妈妈了！！”

谢川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嘴角也慢慢翘了起来。

在他心里，乔希和别人是不同的，她是解救他的人，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虽然他很快就喊了黎恒爸爸，但他喊乔希却总喊不出口。

在他心里，乔希是比妈妈更加好的人，毕竟他的妈妈不会对他这么好，以至于他觉得妈妈这个称呼好像也不足以匹配乔希。

但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叫，他在心里纠结过，但就是很难喊出口。

如今终于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他好像瞬间就舒畅了。

在看到乔希笑容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了解了“妈妈”这个称呼的含义。

这才是……妈妈啊。

谢川仰着脑袋看了看黎恒，又看了看乔希，爸爸……妈妈……

这么好的人，真的……愿意做他的爸爸妈妈。

犹豫了一下，他伸出两只手轻轻握住了他们两人的手，笑容诚挚，“爸爸，妈妈。”

这一刻，喊出这两个称呼，他没有了害羞，也没有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