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则走路带风,一转眼他就到了顾氏的一楼。
透过一楼的大堂,能看到便利店的窗子,里面人影绰绰。
何则忽然想到,自己半年前在便利店打工,那时顾准经常来便利店买咖啡,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行骗”。
说到咖啡,何则记起从便利店离开时,他还送给了顾准一小型咖啡机、还有一袋咖啡豆。
咖啡机是小何他连上了好几个夜班才攒下来的,本意是帮顾准省些咖啡钱,不曾想顾准是个竟然是个“骗子”。
何则越想越气愤,凭啥自己得让顾准骗,他得把咖啡机要回来才行,一个螺丝钉都不能便宜顾准。
小何怒气冲冲转身,准备回去找顾准算账。
没想到一转身,猛地扎进刚追过来的顾准怀里。
彼时,何则身后楼梯错落,顾准所处位置比何则高出两个台阶。
以至于何则鼻尖撞在了顾准坚硬的胸膛,是的,坚硬,鼻梁骨都快撞裂了。
顾准垂眸,他看着何则埋在自己胸膛处毛绒绒的发顶,觉得有点可爱,随即他感到胸口一片濡湿。
濡湿?哭了?顾准此时真的有些慌张。
“何则,你别哭,都是我的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准没错。
“哭毛线哭。”何则捂着鼻子抬头,葱白手指尖儿还带着血迹:“擦!鼻子撞出血了。”
冬季干燥,何则本来就带着点鼻炎,这个月鼻子脆弱到不行,更何况这么扎实的撞一下。
这会血有点止不住,何则也不顾不上和顾准吵架了,先止血,再吵架。
“顾准,你有纸吗?”
顾准闻言,下意识的低头去找纸,一低头却见自己雪白的衬衫上,一滴两滴都是血。
何则也看到了,嗯……
愧疚吗?以前善良的小何会愧疚。
现在的小何只会抓住先机,何则他捂着鼻子口齿不清的嘲讽:“我都忘了,你现在是顾总,哪会随身带着纸巾。哼!”
小何想先把自己架到道德的制高点,把锅丢给顾准,让顾准不敢对沾了血的白衬衫说半个不字。
顾准无奈的笑了笑:“顾总以前和你出去,哪次不带纸巾,嗯?小没良心的。”
是的,何则不仅鼻子会流血,吃东西嘴巴还漏,总是吃的哪哪都是。
男孩子毛躁,哪里会细致到带着纸巾到处走?何则恨不得树上揪下来一片叶子都能擦鼻涕。
以往何则一起出去,还真的都是顾准带纸巾,带手帕,带着水,认识何则之后,顾准甚至出门都专门带一个小何专用包。
小何也不是没长心,他这会也沉默了。
但是鼻血它不沉默呀,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小何:“……”
顾准:“……”
下一秒,顾准扳着何则的肩膀将何则转了一个身,随即他的手掌捂上了何则流血的鼻子,顺带着连嘴也给捂上了。
顾准拖着何则就往电梯那边走。
何则:“唔唔唔……”
这时电梯门打开,里面是刚刚评审的一帮人,他们目瞪口呆,他们瞠目结舌,随后,他们又默默把电梯关上。
所谓无效电梯就是电梯来了,电梯走了,电梯里没下来一个人。
但是电梯里已经炸锅了。
“我去,刚才那是顾准和何则吗?”
“天,何则脸上、顾总衣服好像有血?”
“你看清了吗?我擦?打起来了?”
“不不不,我觉得是强制爱,好带感!”
“不用报警吗?”
“不用吧,你看小何那眼神,也不是很惊恐呀,就无辜的像小动物一样。”
“你啥眼神,何则那分明像只愤怒的小鸟。”
“算了,放心,顾总他那种人就算做坏事,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给人留证据的。而且你看何则那状态也很放松,掰着顾总胳膊的手松松散散,都没用力的。”
“是哈,老狐狸都是笑着谋害人,那我们晚上吃啥呀。”
“吃烤肉吧,庆祝我们吃到顾总和何则的瓜。”
作为一个“瓜”,那肯定要广为流传才算一个合格的“瓜”,更何况那可是顾总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