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四个姑娘出现在她身边，她一直都记得。

老王爷深吸了口气，“月星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月星凉握紧了拳头，她不能动凤容仪！动了凤容仪她就没有能力守城了！

月星凉最后看了凤容仪一眼，然后一跃而起离开了镇北王府。

此时站在雪城城墙上的是云婷和风浅月。

云婷很是疲惫，来了太多高手，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边勉强能守住，其他城池也早有防备。

凤容仪是隐藏踪迹，但她带来的人太多了，留下了太多痕迹。

风家早就把消息传给了战昀，而战昀此刻在凉城。

月星凉走后，气氛突然就变得不同了。

凤容仪没了刚才的锐利，她轻声说：“老王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是我女婿的祖父，咱们是一家人。”

老王爷看着凤容仪，低声说道：“回头？叛国还能回头的吗？太后娘娘收手吧。”

凤容仪轻叹，“看来老王爷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裴氏一族世代镇守北境，老王爷如今的所作所为，该如何面对裴氏列祖列宗？”

月不凉听得烦得慌。

“凤容仪，你有空说这些，还不如想想遗言。”

“你不能杀我。”

“娘亲，您一直都没在我身边，所以你并不了解我。”

月不凉走到了凤容仪身边，轻轻撩开她鬓边的发丝。

凤容仪看着眼前的月不凉。

不凉是她的女儿，是她和月之横的女儿，和那个野种不同。

就在她失神之时，突然感觉心口剧痛。

月不凉一拳打在了凤容仪的心口，她的拳头穿心而过。

凤容仪不可思议地看着月不凉，“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有能力……

月不凉用精神力给凤容仪续命，“都说了您不了解我。娘亲，我的力气是月之横给的，而你之所以没立刻断气，这本事是大姐给我的。你呢？在我过往的生命中，你除了给我添乱还做过什么呢？你生下了我，非要让我削肉还母吗？可是……我很怕疼。”

她拿起了剑，“但……还你条胳膊还是可以的。”

她的剑划过了她的肩膀，她那只穿过了凤容仪心口的手，永远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凤容仪闭上了眼，“我不懂……你明明不忍心……”

“你想知道我怎么突然就狠下心了是吗？”

凤容仪没再睁眼，她的生机已绝。

月不凉在内心轻叹：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大姐的弱点……

裴初尘一言未发，只是拿出棉布，缠好了月不凉的肩头。

老王爷目瞪口呆道：“你不该杀她。”

“祖父，您怎么那么天真啊，她是死是活，也不会改变什么。”

天佑想和纪北开战，即便没有凤容仪也会找一万个借口。

老王爷也明白，因此也没在这时候过分苛责孙媳妇。

“我把胳膊给你拿回来，让你大姐给你接上。”

“不要了。”

月不凉垂眸，她没再回头，没再多看凤容仪一眼。

凤容仪终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裴初尘知道她此刻心情极差，因此只是默默陪着她，什么都没说。

“你快去守城吧，咱们北境太大了。”

裴初尘闻言把月不凉背了起来。

“祖父，我带不凉去找大姐疗伤。”

“快去吧。”

老王爷还是惊讶的无法回神，他这个孙媳妇并非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