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筱对着帝王行礼道:“皇上找草民。”刚贺怀叫她小心回话,所以萧晓筱心里泛着嘀咕。
赫连昊天看着这个小小少年,不大的年纪却很是沉稳,即使每日在御前,也未见讨好半分,敬小慎微,却也不忘旧主。
赫连昊天沉声开口道:“近侍官如何看待燕王止战一事?”
萧晓筱小心问道:“可是三年前的西凉进犯?”
寒来暑往可不就快三年了。
护国公:“除了那次还有哪次。”
萧晓筱又是小心回道:“看问题有多面。”只这一句护国公便挑眉嘴角上扬看向帝王。这是滑头的开场,帝王便是想找错处也得考虑这个多面。
帝王看一眼护国公却是面无表情。
萧晓筱:“站在百姓的立场看待燕王止战一事的话。草民认为,在百姓心中,谁护了百姓一方安宁谁就是他们的守护者,谁便是百姓的铠甲。若是站在朝廷的立场看待燕王止战一事,恕草明斗胆,读书多的人心思多,人心复杂,叫他们猜想怕是会如此想,这燕王没兵没粮,如何止的战?与西凉互通贸易,如今又称兄道弟,怕不是在卖国。”萧晓筱抬眸看了眼帝王,帝王面沉如水。
萧晓筱接着道:“好在燕王如今在外名声颇好,也无心皇位,不然这通敌卖国的帽子早早便扣了下来。”
护国公听的津津有味,摸起了胡子,喝起了茶。
谁说不是,这些个文臣哪个不是心思多,又九曲回肠的,这一番话把未来给燕王扣通敌卖国罪的路都堵死了,高啊。
萧晓筱:“好在燕王性子刚正不阿,嘴上说着这国家如何与他无关,做起的事却与嘴上说的不一,家国天下,百姓如何,哪一件不是常挂于心的,燕州的百姓便是证明。这全是皇上教子有方,若不是从小便教养家国天下,怎会有这番行事作为。”
护国公这嘴角越拉越大,眼睛都快眯成了缝。
贺怀也是暗暗佩服,这近侍官胆子可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若是叫他最多只敢说那拍马那些。
帝王面色有所缓和,竟也被近侍官说的,有燕王这样的儿子有种自豪感,只不过,这孩子这辈子也无法近他心了。父子离心,缓和的面色又沉了下去。
赫连昊天:“你如何看待燕王?”
这话护国公竟是收敛了笑意,那句话他曾脱口而出,就怕这孩子不知忌讳。
萧晓筱疑惑看向帝王,道:“王爷曾是草民的主子,且又有胞妹的关系,小人的话十有八九会将王爷夸上天。”
这话倒是将护国公和赫连昊天逗笑了。两人对视一眼,帝王道:“好了,孤已知晓凡事都有多面,你且站在朝廷的角度看燕王如何?”前一句是揶揄,后一句却是想知道这人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萧晓筱为难,这话绝对是个坑,道:“这是皇上该想的事,草民不敢妄言。”想要避坑,就得不踩坑。
滑头!
赫连昊天:“罢了,下去吧。”
萧晓筱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