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哥好!”
卜毅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识相。
反正,让老黄瓜体验一把做年轻人的感觉,自己又不会掉根毛。
“嘿嘿,老弟客气了。”
胎哥从腰间摸出一块木牌,递给了卜毅。
“卜老弟今晚是偷跑出来的吧?拿着它,明晚再来的时候,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这木牌,卜毅眼熟得很,他手上还扣着一块和它有八成相似的,没有还给大小姐。
洛微阿姨的那块身牌,周边雕刻着的,是精细的青鸟衔环纹,牌子正反两面,则刻着她的名讳。
而胎哥的这一块,看起来就粗糙得多,以两阳夹阴的木线滚边,牌子的一面,刻着一只鼎,另一面,写着一个“二”字。
“原来,胎哥您是这厨房的二管事!失敬,失敬!”
卜毅一本正经地抱拳作揖。
“嘿嘿!”
胎哥大马金刀地在地上一坐,受了他这一礼。
“不过,您胎二管事怎么知道,我明晚还要来?”
卜毅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施佳丽喂不饱你,你自然要到我胎哥这里来寻吃食。”
“信不信,除了我这里,阖府上下,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地方,能填你的肚子。”
“你这才是正经陪大小姐练剑的第一天,就已经是这般急不可耐了,后面的日子,你只会一天比一天来的早。”
“别看你小子滑头,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
“有了我这身牌,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一路走过来,遇到那巡夜的,说上一声,‘厨房二爷找’,就完事了。”
“看,我待你多好!”
又是长长一串的连珠炮,轰得卜毅耳根子生疼。
“那,我可就多谢您了!”
胎哥这个人,啰嗦归啰嗦,但卜毅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关心自己的。
至于他关心自己的目的,下一刻,他应该就会主动说出来。
“老弟客气了,我这个人呐,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家大小姐那样的木头。”
“可是这厨房里,你看,门窗是木头,柴火是木头,架子房梁,还是木头!真真腻味死我了!”
“难得来一个老弟这样有趣的人,陪我说说话,那真是极好的。”
卜毅感觉自己今晚的表现,其实并不比一截木头强多少,在火力全开的胎哥面前,他的嘴巴,只有在吃鱼的时候,多动了几下。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堂堂清源剑宗,居然会估错了你的食量。”
胎哥抬起右手,拇指撑在脸颊上,伸出食指,在唇下搓弄。
“过来过来,让我探一探。”
卜毅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怕什么,施佳丽那捏死人不偿命的探骊手,我又没学过。”
“我就想看看,老弟你已经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胎哥说得这么直白,卜毅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他,老实靠了过去。
一张巨掌印在卜毅胸前。
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凝成实质的修为再度出现在卜毅体内。
不再是蜿蜒流转的涓涓细流,而是汹涌澎湃的奔腾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