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事先也不知道,小小荆条,竟会这么痛苦。”
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形象。
苏瑾愣了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他是又气又笑,对一位侍卫开口道:“去请太医来,领着去我书房就是,给张公处理伤口。”
张金石偏转过脑袋,嘱咐了一句:“去请句医丞。”
侍卫应喏,小跑着离开。
张金石在苏瑾搀扶下,来到他书房,在床榻上趴下:“还请握瑜见谅,只能以此种姿态交谈了。”
苏瑾摇摇头,一摆手:“无妨,张公是大楚栋梁,您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糟糕了。”
“只是没想到,张公竟会回来得这么早。”
张金石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握瑜竟会那么快做成了你说出的事。”
苏瑾还待继续说下去。
门被推开,一位老人走了进来,提着一只医箱,看了眼张金石背上的伤,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
打开医箱,取出镊子,开始挑起还挂在他背上的荆棘刺。
一根拔出,张金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老人抬起头,在张金石脑袋上拍了下,轻喝一声:“别动!”
张金石讪讪点头,然后小心翼翼转过脑袋,看向苏瑾:“握瑜,此人是太医丞,句元敬,是兄长推心置腹之人。”
句元敬抬起手,朝着苏瑾拱了拱,然后继续埋头处理张金石背上的伤势。
“元敬不爱言辞,是一个极能信得过的人。”张金石又补了一句,明示句元敬的站位。
苏瑾点点头,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那张公是能按我前几日说的那样去做了?”
张金石点头:“当然,握瑜已经把路铺好了,我要是没胆子去走,那就怂了。”
话自是豪迈。
但…苏瑾多少听出了,又一番“死鸭子嘴硬”的味道,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第一件事,我希望张公能将宫中大大小小的人手,都换一遍,哪怕削减一些无妨。”
张金石一愣,句元敬动作也跟着一顿。
他们两人都同样皱起眉头,诧异地看着苏瑾。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宫里不安全,有人想要对姬似玉下手?
苏瑾解释起来:“宫中具体情况如何,我不甚了解,但…昨日张公你出我书房,刻钟时间消息便传到陛下耳中。”
张金石一挑眉毛。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怕就是怕,姬似玉连宫中的事,都听闻不到。
“但…传到陛下耳中的消息,是我和张公打了一架。”苏瑾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张金石倒吸一口凉气。
这确实有些离谱了。
昨天最多是他摔门而去,相谈不睦,传成两人打了一架,这得歪到什么地步去。
句元敬低头,继续拔刺。
“就这多嘴、夸张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待在宫里。”这也是苏瑾昨天才想到的,“所以有劳张公了。”
张金石摇了摇头,果断拒绝:“这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