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一惊，马上意识到方才那一闪即逝没有抓到的念头是什么了。

天地铜炉的眼睛！

怪不得它会生出一双金色的异瞳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回去？再被你囚禁？被你利用？”

“不会了，只要你回来，我答应你，不会再囚禁你。”天地铜炉的语气带着它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少年十分坚定。

天地铜炉的表情变了，它的手突然收紧，凌雪薇闷哼，脖子被掐住，脸涨红。

“别！”

少年惊呼，“别伤害她！”

“这要取决你了。”

“我不明白，既然你已融合了我的元神之力，拥有我的力量，为何还要我回来？我早已没了利用价值，不是吗？”

“这由我来决定。”

天地铜炉眼神狠绝。

少年彷徨，“你连死的权利都不给我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少年发出凄惶的笑，“我明白了……”

天地铜炉眼眸闪烁，下意识放软语气，“只要你回来，我答应你，我们还回到从前，好吗？”

“回到从前……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天地铜炉表情骤变。

“我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少年语气平静，再兴不起一丝波澜。

“不——！”似乎察觉到什么，天地铜炉神色大变扑过去！

轰隆！

金芒瞬间笼罩整个天际！

伴随着火焰冲击，整个天地都笼罩在金芒之下！光芒中，炙热的火焰腾空而起，将它挡在外面！

“不要！”

“我说了，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凌雪薇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甩飞。

少年的声音传来，“走吧，别回头。”

“值得吗？”

凌雪薇愣愣地问道。

少年竟燃烧了自己最后那缕元神，凌雪薇心中复杂难辨，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般。

“我不想再回到从前被囚禁的日子了，我太累了。”

少年声音仿佛历经了沧桑，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远处传来天地铜炉的嘶吼声，如同被激怒的猛兽。

“它其实……”凌雪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它其实……什么？她想说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凌雪薇的话，“走吧，别回头。”

凌雪薇身体被推远，视线最后，看到的就是少年淡笑望着她离开的身影。

一如幻象中那般，干净，纯然，美好的如水晶。

“丫头！”

六根与净念赶来，一把接住她，望了眼火焰处，“走！”

两人带着凌雪薇迅速思离开这里。

……

火焰，燃烧殆尽。

天地铜炉终于冲过来，它疯了似的喊叫，眼瞳逐渐充血。

空中，金芒渐渐消失，他伸手去抓，可却如手中沙粒流逝！

“不！不！”

天地铜炉嘶喊着，几欲抓狂。

忽然，它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离我？不可能！我不是让你走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会找到你！你别想摆脱我！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天空回荡，诡谲，阴冷，渗人，带着似要毁灭一切的病态与偏执。

随着气息狂涌，它身体也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