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山？”

“嗯。”

她不可思议，“那是……曼珠沙华？”

她忽然想起了宫中的那片曼珠沙华花海，那是夜墨炎曾为她种下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凌雪薇靠在夜墨炎怀里，看漫天飞雪，银装素裹，火红花海。

她的心格外宁静。

“这花你何时种下的？竟能在这里盛开？”

“你忘了，我的能力？”

夜墨炎拥着凌雪薇，雪落在他头上，肩上，却没有一片是落在凌雪薇身上的。

“没想到我们老干部越来越浪漫了啊……”凌雪薇笑出了声，只是那孱弱的声音，和苍白的面庞，让夜墨炎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凌雪薇仰头，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面庞，“你还总说我皱着眉像老太婆，你不也是？小心变成老头子。”

夜墨炎喉咙发紧。

凌雪薇目光上移，看到他满头的雪，宛如白发生。

凌雪薇的手抬得更高了，轻轻拂过夜墨炎的头发，雪纷纷落下，落到她头上，她忽然笑了，“你说这样……算不算共白首？”

夜墨炎眼眶一酸，手臂不由收紧，想要深深地拥抱她，将她嵌入身体内，可却又怕弄疼了她，喉咙滚动，声音沙哑，“不算。”

“喂，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哄一哄我嘛？”

“你答应过我的，要一直陪着我。”

凌雪薇一哽，心口一揪，“对不起，我好像做不到了……”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夜墨炎抱着凌雪薇的手臂都在颤抖，此刻的他就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惊慌失措，找不到方向。

这样的夜墨炎，凌雪薇何曾见过？

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泪珠滴落在夜墨炎手上，热热的。

夜墨炎一颤，仿佛连着灵魂都在颤抖。

“薇儿不哭，不哭……”

当看到凌雪薇的泪水，夜墨炎只感觉到心口像是被利器刺了一刀又一刀。

他俯下身，唇印在凌雪薇的额头。闭上眼，一滴泪滑落。

漫天飞雪。

美不胜收。

一对恋人紧紧相拥。

如此绝美的画面，宛如一幅画卷。

可谁又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是生离死别。

凌雪薇闭着眼，享受着夜墨炎最后的怀抱。

真的，好温暖啊。

这个男人，明明就连呼吸都透着冷意，可她却偏偏觉得好温暖。

她脑中闪过他们初遇，重逢，相爱，分离，结婚的画面，欢乐的，悲伤的，绝望的，不安的，痛苦的……一幕幕，犹如走马关灯不断闪烁。

这时，她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白色的光化作点点晶莹，犹如细细的沙开始消散。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