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力将尽,声音很轻。
江远辞低头翻着自己的广袖,很自然地唤了声“阿瑶”。
戚瑶一怔,耳根不自觉地发痒。
江远辞从怀里翻出一块包好的白手帕,三两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捧给戚瑶:
“先垫垫肚子。”
手帕里包着两块淡黄色的甜糕,是江远辞借“接引使”之便,从凡世的街角捎回来的。
戚瑶难以自控地喉头发紧,她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甜糕入口即化,凉丝丝的,桂花味。
在周饶国破之前,这等粗制滥造的吃食压根端不到戚瑶的桌上,可如今,微弱的香气一路冲入戚瑶肺腑,冲得她眼角发酸。
江远辞将剩下的甜糕重新包好,塞到戚瑶手心里:
“路上吃。”
戚瑶垂着眼:“多谢。”
这句江远辞没听到,他走回白鹤身边,拍了拍白鹤的背脊:
“上来吧。”
他一面说,一面端起一只小臂,随时准备给戚瑶当人形扶手。
戚瑶幼时学过马,骑上鹤背的动作干净利落,这是江远辞未曾想到的。
他挑了下眉,收回手,跨坐在戚瑶身后。
随着一声呼哨,白鹤腾空而起。
戚瑶自觉挺直腰背向前坐,生怕灰扑扑的自己弄脏了江远辞的白衣。
江远辞两手按在自己膝头,垂眸盯着她的发顶:
“阿瑶,坐稳了。”
又是一声呼哨,白鹤振翅去追徐令的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