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阴暗无光，没有开灯，有一股潮湿和说不上来的气味，总之是不会好闻的。

跟着卢警官的副手把灯打开，然后江小白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

她很想说那是人，但他又确确实实的没有了人形。

那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但看着恐怕最多七八十斤，他的头发应该是被人剪过，类似于寸头，只是不太专业，看着就跟狗啃过似的。

他瘦的已经脱了形，脸颊凹陷，皮肤暗沉，眼里也是一片死寂。

他正半眯着眼睛躺在那里，江小白甚至看不到他胸口起伏的动静，如果不是确切知道他还活着，那她还以为这其实是个死人躺在这。

“董长安呢？”

他说话了，慢慢扭头看向卢警官，“你不是说他今天要被——卫兄？”

他看到站在卢警官旁边的卫老，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是我。”

卫老步子有些不稳的走过去，“原洪，你……你受苦了啊。”

两人是认识的，在数年前他们都是有名的玄士，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还是打过交道的。

卫老那时就名气很大，相比之下原洪就要弱了一些，但卫老此人很好相处，结交人不看名气只看人品，所以原洪对他也是很崇拜的，见面时总是以卫兄来称呼。

多年未见，原洪还认得卫老，这一看就有些激动了。

反而卫老根本认不出原洪了，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卫兄……告诉我，董长安呢？”

原洪挣扎着半坐起来，然后就伸出枯瘦的手扯住卫老的衣袖，眼神紧紧盯着卫老。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江小白在远处看着，发现原洪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很浑浊，而且他在看人时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视力还是有的，但应该受损比较严重。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在这地下呆的原因，他又不开灯，常年处在昏暗状态下，可能视力也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