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天过去。
这些天里,陆言一直待在书肆,闭门不出,也不接待访客。
他不停的练习基本剑术,打磨五行拳法,精读书以壮大文气。
似乎偶然,他在群芳楼作出的第二首祭道诗,大道依旧赐予一幅卷轴,他为之命名《幽篁图》。
与此同时,外界。
陆言成了崇南文士们讨论的焦点,不仅县城中,就连偏远地区的村子里,许多人都听闻过陆言这号人物。
关于他的话题,热火朝天,从诗赛上的一首荷花诗,到群芳楼里的祭道诗,他被好事者冠与“荷花才子”、“竹林公子”的美名。
更不知道谁传的,当初那首叫《乡思》的祭道诗,也是陆言所作。
从少数人知晓到几乎全部人知晓,也算间接帮王简辟了谣。
烈火添柴下,陆言在崇南的名气简直达到一个极点。
当然,有关他的负面评价,也在有心者、嫉妒者、某些大家族的推波助澜下,缓缓发酵。
……
距县城百里开外,五峰山边缘地带,一座山谷中。
一支五百多人的大军驻扎,营寨拔地起,旌旗风中扬。
凝气境修士为头,锻体境修士为兵,在营地巡逻警戒。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浓郁的杀伐气息,身穿圆领玄袍,腰挎长刀,赫然是金阳卫士卒。
主将营帐中。
六名炼罡境强者分坐两方,掌管崇南县金阳卫的钱灵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坐在右侧第一把椅子上,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听着同僚们不停吵吵。
“我们在山里浴血拼杀,剿除妖兽,那帮文人倒好,又是办诗赛,又是逛青楼,真快活啊。”钱灵玉左手边的一个金阳卫百户、炼罡境强者恼火地诉说,声音充满愤怒与嘲讽。
“特别是那个叫陆言的,听得我耳朵都快长出茧子,吹嘘他写出了祭道诗,是什么才子,有个卵用,又不来杀妖兽,斩邪修。”钱灵玉对面的一个炼罡强者说得咬牙切齿,都是修士,我们武夫在负重前行,你们文士却玩弄风月,这叫什么事。
钱灵玉听到陆言的名字,拧了拧眉,眸子里闪过精光,想要争辩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帮老匹夫们,就知道打打杀杀,其他方面懂个球,何况那小子疑似和无上强者有关,俺老钱就不趟这趟浑水,随大流吧。
“大人,山林深处的邪兽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大,还有天邪宗邪修的踪迹出没,兄弟们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卑职恳求大人请下法旨。”坐在左侧第一把椅子上的金阳卫百户、炼罡境强者郑重说道,说完单膝跪地。
瞬间,其他五名炼罡境强者,包括钱灵玉在内,齐刷刷单膝跪地,挺直上身,抱拳行礼。
“卑职恳求大人请下法旨!”
六个人的声音洪亮,整齐一致,犹如雷鸣,传至帐外,站岗的士卒和巡逻的士卒听到[法旨]二字,变了脸色。
与敌国交战,法旨出。
攻伐邪宗,法旨出。
抄家灭族,法旨出。
法旨一出,征召修者,莫敢不从,不从者杀无赦。
这是金阳卫在血腥杀伐中,铸就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