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力见吧,学弟。”
席越在短时间内压下那些尖锐情绪,他再次恢复成先前谦逊温和的学长形象。
前方湖面波光粼粼,月光照耀下的他眉眼温和,声音却冷若寒潭,“或者,你配吗?”
“你配和我争吗?”
……
另一边,虞清还在和厉雾玩酒桌游戏。
虞清一直输,玩不过厉雾,厉雾托着腮哈哈大笑,另一手去夺虞清手上的玻璃杯:“好了,别喝了,不然等会要尿裤子了。”
虞清是典型的爱玩,且胜负欲强。
越是输,他越是要继续,死要面子的他每次还要喝完一整杯。
明明可以耍赖喝一小口的。
厉雾见包厢没人,目光又凝在虞清的嘴唇上,他脖颈处还有些暧昧吻痕。迟疑片刻,她还是问着:“你今天和席越学长接吻了吗?”
虞清茫然道:“啊?”
“你的嘴巴,”厉雾指了指他的嘴巴,“里面的皮被咬破了,说话时会看见,看起来像是接吻的痕迹。”
最近虞清的嘴巴确实无缘无故破,他摸摸嘴巴,不甚在意:“可能是上火了吧?我没和他接吻。”
他又有些无语,“我什么要和他接吻。”
“因为席越学长很厉害啊,喜欢他的人很多。”厉雾一开始真的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你不知道吧?他一开始是学雕塑的。”
虞清想说自己知道,556在他耳边播放的剧情介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他还是认真听了下去。
“他拿过很多奖,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那段时间国内外艺术批评家都以他为评论中心,后来他有几个作品在拍卖场拍出天价,也让他的名气到达顶峰。”厉雾啧了一声,羡慕道,“一个在校大学生,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谁不酸
呀。”
“他继续往这条路走的话,一定会更加出名。但是在他大三上那年,又修了油画专业。从此,他不再花时间在雕塑上,全身心投入创作之中。”
“虽然二者都有共通性,但怎么说呢,学长确实缺少一点原创想法,这也让他受到了不少批评家的攻击。他只是画得像,如果以形似作为判定标准,那需要画家做什么?照相机就够了。”厉雾说,“他技法高超,任何一副名画,他都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连做旧都还原得很好。教授都说,如果他去做赝品,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很崇拜学长,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能随时从欲望名利中抽身。如果是我的话,我做不到。”厉雾放下托腮的手,很认真地瞧他,“很多人以为他迷失了,其实他一直很清醒。他很聪明,但这样的聪明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谈恋爱。”
“也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在我眼里,他不是一个谈恋爱的最佳人选。而你很单纯,如果他真要对你做点什么,你防不住的。”
虞清眨了眨眼:“没有啊,我觉得他很笨。偶尔不听话,凶一下就好了。”
他慢慢戳着土豆片,在上头戳出一个圆圈,又把它一口吃掉。
笨?席越?
厉雾简直要笑出声:“学长很擅长观察,会根据你的需求调整自己的性格,来营造一段完美的社交关系。”
“不要被骗了,要保护好自己啊,小漂亮。”
虞清明白厉雾是在为自己着想,但他确实觉得席越笨笨的,最多就是偶尔不听话罢了。
他被养得单纯,同时自负,根本不认为席越能成功骗到自己。
现在的虞清在厉雾眼里,跟那群为渣男说好话的恋爱脑姐妹没有两样。
她叹了口气,趴在餐桌上盯着虞清的嘴唇看:“如果这是接吻,得亲得多用力啊,太粗鲁了,你肯定没办法享受到。”
虞清却问了一句题外话:“接吻很舒服吗?”
“和吻技好的人接吻,会很舒服。要是对方吻技糟糕,那和上刑没有区别。”
“多舒服?”
因为没有体会过,所以想要知道。
虞清向来求知欲很强,然而他用这副认真到仿佛在做学术的表情询问这样的问题,便有些傻里傻气的可爱。
厉雾忍俊不禁,见虞清小脸有些紧绷,显然是生气了的样子,急忙去哄:“没接过吻正常,你还小呢。至于多舒服——”
“像飘起来一样?脚不点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接吻这件事了。”
虞清认真地思索,却发现自己仍没办法代入。
在他还想继续追问时,包厢帘子被掀开,同时传来一声呼喊:“小少爷。”
虞清眉尖抖抖,不是说了不要在外头这么喊他吗?
他不悦望去,席越无奈道:“已经很晚了,您该睡觉了。”
这个时间点很危险,太晚了,虞清可能随时会睡着。
虞清也不想在厉雾面前失态,便和厉雾道别,离开了这里。
夜市开在居民区,周围房屋大多数比较破旧,他们经过一条黑窄小道,远方楼房的灯光照亮前方行走的路。
虞清的手机一直在振,他觉得烦,不想理,干脆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下一秒一个新号打了过来,他更烦了,把手机递给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