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被勒的喘不上气的郭翁,小声的对钱进求饶:“哥,亲哥,钱爷,你能不能把手松上点儿?等一下我不被你用刀捅死,也要被你勒死了。”
钱进像头发怒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对着郭翁又是一声怒吼:“闭嘴!”
同时,那胳膊上的力气,看起来像是又加了几分。
眼看着郭翁已经开始翻白眼,一直举着双手的傻狗动作迅速的从身后又掏出了一把像枪的武器,用它指着钱进大声的说:“钱进!你现在放开人质还有一条活路!否则···”
我在一旁看着这个陌生的昔日好友、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总感觉他这句话,并不是说给钱进听的。
“否则怎样?”
钱进脸上带笑的看着傻狗问:“一枪打死我吗?”
傻狗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郭翁,我这才发现,她脖子里被刻刀刺破的地方,有淡黄色的液体流出,看起来跟常继荣喝的药,以及不久前,陈娟给钱进喝的饮料颜色很接近。
显然,傻狗也看到了这些,他对钱进吼道:“你别逼我!”
钱进又笑了起来,再不去管两边那些已经离她很近的黑衣人,轻声的对傻狗说:“老大,啊,不对。应该叫您白先生,现在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你逼我吗?你先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再看看就在你手里的枪。我记得,我也是属于联盟的一员,我也受《永生法则》的保护,对吗?”
这时,傻狗已经注意到身后的武装人员越靠越近,就把举着枪的手放了下来,他看着钱进,说:“算了吧,到此为止了好吗?放手吧,跟我回去。”
“回去?”
钱进苦笑了一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般,问道:“回哪里去啊?家?联盟?还是接受审判,回炉重造啊?”
突然听到的新名词,让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倒是一旁的微微,从头到尾都无比淡定。
看来,她一定知道我内心那些疑问的答案。
我得找机会去问问她。
傻狗又轻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钱进就怒目而视,低吼道:“还有啊,能不能不要再说让我放手了好吗?我真的是听够了!”
傻狗连忙说道:“好,我不···”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看到钱进举起手里的刻刀,做出了要刺杀的动作。
与此同时,响起一声闷响,钱进的身体猛的一震,手里的刻刀就掉在了玻璃栈道上。
钱进右肩上多了一个冒着黑烟的大洞,不断有淡黄色的液体,从洞里流出。
我可以肯定,钱进不是我认知中的人类;但我可以肯定,她正在流血。
钱进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抬头直直的看着傻狗,附在郭翁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对傻狗笑了一下,双手放开郭翁,整个身体朝后仰去。
傻狗应该看出了钱进的企图,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赶在钱进跳下去之前,死死的抓住了她左脚的脚踝。
“把手给我!”
傻狗很吃力对着倒吊着的钱进说着,同时还不忘踢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的郭翁,吼道:“帮忙啊!”
钱进倒是一脸的悠然自得,她甚至还倒挂着荡了两下,然后,昂头对傻狗说:“你刚才不是一直让我放手吗?我放了,现在该你了。”
已经快没有力气的傻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闭嘴!”
只听钱进轻笑了一声,接着她朝傻狗伸来了手,但她只是跟傻狗握了一下手,赶在那些反应过来的黑衣人之前,一用力挣脱了傻狗的双手,整个人像一个风筝一样的飘了下去。
突然泄力的傻狗一下跪到了地上,透过玻璃桥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整个人像是被谁猛击了一拳。
尽管眼前的人陌生的像第一次见面,但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还是想上前给他安慰。
傻狗就这么呆愣愣的跪着,身后的黑衣人都下楼去处理,因突发事件可能造成的交通事故。只留下一个黑衣人,不放心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傻狗。
“哎哟,这么高啊,还是赶快下去吧。”
这时,刚才还在地上不动一下的郭翁,趴在玻璃墙前,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后说。
“你说什么?”
一直发呆的傻狗把头转向郭翁,轻声的问道。
一对上他的眼神,郭翁就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小声的说:“我就是说这么高,咱们还是别在这儿站着了,都下去吧。”
说完,甚至还咧着嘴,朝傻狗笑了一下。
傻狗两眼死盯着郭翁,慢慢的站起来,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连我都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杀气,郭翁一边躲避着傻狗的眼神,一边躲在黑衣人的身后,小声的说:“我就说这儿太危险了,咱们三个是不是该走了。看看,这么掉下去就没命了,钱进刚才不就是这样吗?”
一听到钱进的名字,傻狗像是发了疯似的,飞起一脚把郭翁又踢倒在地,接着在她的右腿上狠踹了起来。
“你怎么不死!该死的人是你!···”
看情况不对,留下来的黑衣人连忙上前,从后面架着傻狗的两条胳膊,不停的劝谏着:“白组长,行了,再踢下去她的腿都要断了。”
但是,傻狗的力气很大,他挣扎开黑衣人的束缚,不顾躺在地上郭翁不住的哀嚎声,继续踢打着她的右腿。
随后,一声清晰的金属裂开的声音传来,躺在地上的郭翁,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周围安静了下来,傻狗摊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心那个钱进死前塞给他的戒指,眼泪终于慢慢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