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说一天,就一定不会超过一日。”昨夜里黑白无常,千辛万苦,大海捞针终于确定了坦增尼玛的住处,因此阎罗王说话还是很有底气。
“那就好。”林千暗点点头。心不在焉,有些奇怪的希冀。阎罗王倒是非常明事理,也不在急于一时打搅少年。
少年怅然若失间,牛头马面牵着锁链进来。
阎罗王此时想要骂娘,没见我“贤侄”正烦心吗?弄些腌臢事过来,是看不起谁呢?阎罗王默默为少年打抱不平,又不能够因私废公太严重。硬着头皮走到公堂书案,惊堂一拍,“堂下何人?”
林千暗被吓一跳,慌忙转身。
秋水佳人,遗世独立。冒绮轻笑,“没想到公子也在此。”
少年回之一笑,点点头,瞬间眼泪婆娑。再见伊人,阴阳远隔。
“公子怎么啦?”
少年低声啜泣,再到号啕大哭。将近三十的女人,手忙脚乱,慌张失措。好像对方才是被杀的那个。
林千暗抹掉眼泪,“和我出去走走?”
冒绮柳眉一皱,“好的。”
少年轻握住女人细手,也不管众人神情,拽上就往外跑。
“你这人真奇怪!”女人平静下来,便挣开少年的手,“怎么?反悔了!世间可没有后悔药。”
林千暗还在留恋手中那一点温柔,兀自摇摇头。
女人笑靥如花的脸阴沉下来,“你这人真没劲,走到了这一步,也不说点好听的。”
少年傻笑。
冒绮转入沉默,“说来你帮我做了正确决定。”
林千暗轻笑,“真心话?”
女人认真道:“至少是实话,当时只想着活下来,却没想过活下来意义在哪里?”
“死亡的那一刻,很害怕也很轻松,害怕失去生命,庆幸保住了最后一点廉耻和自尊。”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冒绮说完并没在少年脸上看到想象中的释怀。
“从小爹不疼,妈不爱。被阿爸打成跛子后,就更没人愿意和他玩。”林千暗自个沉寂在故事中。
女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直到有一天,下学后。一群人欺负的狠,他被打趴在地,眼看几人就要往他头上撒尿。路过的老师也仅仅摇摇头走开,唯独小女孩举着扫把赶走那群人。”
“回家途中小女孩一路安慰他,成了他人生中唯一的朋友。后来男孩因为自卑,三十未娶,女孩不清楚为什么,三十也未嫁。”
说到这,少年停顿下来。女人忍住不耐烦听他磨磨唧唧,快到结局某人却不讲了,冒绮没好气道:“后来呢?”
“后来女孩成了杀人如麻的杀手。”
冒绮又是脸色一黑。
林千暗愣愣看着她,他比她还高出一点。女人依靠在三生石上。
俩人四目相对,少年作死的俯身下去,冒绮奇怪的没有拒绝,闭上双眼。
许久,女人一把推开少年,血脉喷张却不见脸红,她怒吼道:“谁他妈让你伸舌头的?”
林千暗落荒而逃,女人要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