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在质问我吗？”

圣女轻飘飘地躲过一道朝她疾驰而去的能量波动，单手握住蝴蝶权杖，美眸斜挑，撇向老家主。

这副淡漠的姿态，让老家主又又想起了当初，圣女降临之时，自己跪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宛如一条卑微的野狗。

那股对于神秘的敬畏和恐惧，已经深入他的灵魂，形成了一个难以磨灭的烙印。

“不…不是，我…”

“马傲，不得不说，你还是挺不错的。”

圣女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老家主一怔。

“圣女，此…此话怎讲？”

似乎，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圣女第一次用夸奖的语气，同他说话。

尽管在当前的场面下，这番话语充满了违和，但马傲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欢欣。

他当初在八岁的年纪，就按照家族流传的功法，修出了灵能，成为马家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天骄。

那时的夜晚，还是满天繁星，簌簌虫鸣。

在那个时候，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还不是在成为家主后的奉承与敬畏，而是所有人发自内心的称赞。

在一道道殷切期盼的目光中，他凭借天资与努力，力压其他同龄人，成为了长老们指定的下一任家主。

每个族人都将家族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期望他能够带领马家重现前人的辉煌，再次君临南诏。

可，仅凭他一个小小的山境适能者，不说整个华夏，哪怕只放在南云一省之内，同样翻不起什么波浪。

所幸，永昼似乎并没有发现马家私藏适能者的事实，只是将马家当普通的大户人家看待。

于是，自立门户的打算在他心中越发膨胀、发酵，直到圣女降临，彻底点燃了这股欲望。

“单单凭借你们马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些不入流的功法，都能走到山境的高度，这样的天赋，已经算不错了。”

圣女微笑着说道。

与此同时，圣女全身开始迸发出浓烈的紫色光芒，从皮肤间不断渗出。

无数蝴蝶虚影出现，漫天飞舞，伴随着纷纷扬扬的花瓣洒下；整个人，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紫罗兰花海。

“可惜，你始终困在心中的一隅之地，固执地恪守祖训，不愿意面对崭新的时代。”

段逍察觉到圣女的异状，急忙催动灵能攻来；人还未到，磅礴雄浑的灵能，就已经震裂了一片片原本完整的山石。

马傲呆呆地立在原地，双目失神。

“记住，真正的荣耀，不存在于虚无缥缈的过去，而是当下。”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圣女体内积攒的能量尽数释放，整个人轰然爆开，流出的却不是淋漓鲜血，而是数不尽的紫光，朝着段逍奔涌而去。

段逍来不及躲闪这突如其来的紫色洪流，被直接淹没其中。

在圣女自爆的地方，已经见不到她的身影，唯独剩下那柄蝴蝶权杖，依旧完好无损。

随即，蝴蝶权杖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朝着祭坛正上方疾驰而去。

“归来。”

随着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先前无主自动的蝴蝶权杖，稳稳地落在了一只洁白的手掌中。

一个面容与圣女并无二致的女人，手握蝴蝶权杖，此时正悬浮于祭坛之上。

在她身旁，是一身黑色战斗服的蔡莼。

“我以为你不会亲自过来呢。”

“事关我南云省的沉睡凶神，怎么可能不过来。”

“听你的意思，你们已经确定了，这萨尔罕，是属于神祇行列的咯？”

“最下等的三级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