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季彤彤上完洗手间回来，接待室里已经没有了许芮的身影。

葛铭告诉她许芮先走了。

季彤彤鼓了一下脸颊，委屈巴巴：“我只是补了个妆，又去外面看了会儿热闹，她就不等我啦？”

葛铭：“……”

他奇道，“你跟那个许芮也没认识多久吧，就这么在意她？”

季彤彤朝他挥手：“哥哥不懂。”

葛铭额角青筋跳了个舞。

他自我调整了一下心态，道：“彤彤，许芮被封杀了，你知道她得罪的人是谁吗？”

季彤彤愤怒：“是谁？！”

许芮一夜走红又迅速沉寂，谁都知道她得罪了人，但圈子里没有人知道她得罪的到底是谁。

葛铭道：“是陈渊。”

季彤彤：“啊。”

她有点茫然：“陈渊？”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儿：“是我的公司的制片人陈渊？”

葛铭点头。

她吸了一口气：“是已故影后郜灵的狂热粉，那个疯子陈渊？”

葛铭表情微妙，继续点头。

他起身拿出自己拍卖所得的那条手链，给季彤彤戴上。

季彤彤抬头，关注度没有落在手链上，她抓住了葛铭的手，用了些力，问：“是你的好哥们陈渊？”

葛铭用了鼻音：“……嗯。”

他在餐厅包间里遇到许芮时就发现了。

葛铭看着面前失魂一样的女孩，将她轻轻拢进怀里：“乖，以后别跟许芮走太近了。”

“……我不乖。”

蚊子扇翅一样的细弱声音从他怀里传来，葛铭听见了，低下头，正对上怀里人的双眸，那双眼像是盈了一层水光。

她吸吸鼻子：“哥哥，我不想跟你好了。”

葛铭：“……”

许芮还不知道她凭借一己之力成了一根棒打鸳鸯的大棒，她提着包装好的珠宝盒，在珠宝城外等她的网约车。

她正盯着打车页面查看约的车还有多远，信息来了。

某个便宜男朋友的回信姗姗来迟：【抱歉，刚刚在忙。】

许芮从不相信一个男人口中的“忙”，但她和唐逐本来就是塑料男女朋友，对方敷衍她也合情合理，她很能理解。

她看等的车还没来，有些无聊，便回复：【忙完了？】

唐逐：【嗯。】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聊天迅速陷入了死胡同，许芮不以为意，手指伸向了上角的退出标识。

还没点下去，看见迎面走来一对小情侣。

小情侣推推攘攘，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糖果色。

许芮忽然停下了要点退出标识的手指，回到界面输字：【哥哥~】

唐逐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什么事？】

许芮道：【我人在外面，被雨困住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唐逐：【你在哪儿？】

许芮发了个定位。

唐逐：【南区今日无雨。】

许芮：【啊，男朋友，只是因为我想见你了。】

唐逐的信息再也没有发过来。

许芮“噗嗤”笑出声，从调戏冰块中获得了快乐。

适时她约的车到了，她坐上了回家的车，司机看到戴口罩的她，多看了几眼，犹犹豫豫地张口：“诶，你不是那个……”

许芮笑脸回他：“嗯，我不是。”

快到家门了，电话另一头仿佛已经故去多时的唐逐又突然诈尸了，发来信息：【刚刚在忙，我现在就出发。】

许芮瞄了一眼，懒懒打字：【哥哥，就你这出发速度，如果你有个不喜欢你的未婚妻，她都能逃完婚，跟野男人生完孩子在坐月子了。】

许芮：【说正经的，我离开的时候看到珠宝城外的广场上有个流浪艺人在吹拉《好日子》，手艺挺好，我本来是想拿钱捧个场的，但无奈约的车到了。】

【你要是已经出发了，就顺便去给他捧个场，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别给太多，我最近有点穷。】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