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走了进去。

萧红环顾一圈，走向一个脸上带笑的年轻姑娘：“小姑娘，我要和丈夫离婚，想来办离婚证。”

“离婚？”屋子里如同油锅进了水，所有人看了过来。

程大山窘迫的低着头，不敢跟公家的人对视。

萧红任别人打量，点头：“是的，离婚。国家不允许离婚吗？”

“啊，没有，没有，”小姑娘慌乱摆手，又急急点头，“允许离婚，允许离婚。”

萧红被小姑娘逗乐了，“需要哪些材料？”

“户口本、证明、结婚证。”小姑娘说一样，伸出一根手指。

“可我俩是农村的，没领过结婚证，咋办？”

“你要先办结婚证，”小姑娘不厌其烦的解答，不断用好奇的眼神偷瞄萧红。

萧红回头对像只鹌鹑的程大山说：“户口和村里证明拿出来，咱俩先办结婚证。”

程大山手脚僵硬的不听使唤，好半天才掏出来。

等所有手续办完，已经到了中午。

程大山几乎是破门而逃，里面的人都盯着他们瞧，他听到有几个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在屋子里的每时每刻，他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出来的那一刻，程大山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仰头望着头上的蓝天，他——程大山再不是以前的程大山了，从此以后他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这时才察觉身边的前妻很不对劲，怀疑的上上下下打量萧红，她怎么敢跟里面的人打交道？

萧红没管他的打量，催促他：“咱们快点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太长了。”

已经中午了，下趟回去的客车大约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两人只好等着。

萧红去打听了最近的车次，然后离开了车站，四处走走。

程大山看着萧红走出去，没喊她。已经离婚了，回不回去，怎么回去，跟他有关系吗？

突然变了脸色，他想到一件事，如果她不回去，那四个孩子就需要自己管，那可不行！

急忙往萧红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好在萧红是为了打探是否有人出来做小买卖，所以走的不快。

这个时代，客车站属于人多的地方，属于受买卖人喜欢来的地方，不过几步，便有了发现。

萧红慢慢走，在客车站外的小胡同外，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探头看过去，果然有个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带来食物的香味。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警惕的看着胡同口，见萧红是个妇女，穿的不咋地，松开了拉起推车的手。

虽然看起来萧红不是个会花钱的人，男人还是习惯性问道：“大姐，来个煮鸡蛋，热乎的吃了整个人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