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绾一惊，她连忙抓住风羲的手腕，阻止他再往下想，生怕他明天就拿着聘礼上门。

对上那双蓝色眼睛，墨绾将书收了起来，“我不看书了。”

风羲皱着的眉头舒缓，露出一个笑容，水下的尾巴一摇一摆的，显示他此时的愉悦。

“听闻，你快要过生辰了？”风羲想到之前他看到送过来的文书，询问她。

“还有一个月，早着呢。”

墨绾含糊带了一句，她不敢想象，要是风羲到她的生辰宴，场面会是怎样。

“也不算早了，该准备礼物了。”风羲垂眸看着思索了片刻，又问：“你喜欢什么礼物？”

“都可以，我不挑的。”

“好，我知道了。”风羲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思量，没有再问这方面的问题。

他松开握着她的手，趴在水池边，眉头微皱，水下的鱼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声音低沉，

“今晚，是十五。”

墨绾又是一愣，不会这么巧合吧？

她仔细的算一算日子，今天还真的是十五。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风羲会因为毒的问题，变成小人鱼。

“那你好好养伤？”墨绾试探性的询问。

风羲笑了一声，他又拉住墨绾的手腕，语气轻缓，“月圆之夜，觉醒的也不一定是人鱼血脉。”

他抬起眸子看着她，浅蓝色的眸子红了一瞬，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也有可能是血族。”

墨绾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圆之夜，毒素发酵，风羲基本上都是会变成幼年形态的人鱼，虚弱的度过这一天。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血族的血脉压制住人鱼血脉。

在月圆当天，变成嗜血的血族，六亲不认的度过这一天。

前者，喜闻乐见。

后者，是所有铁衣卫心中的噩梦。

如果是后者，必然会见血，那一晚上势必难熬。

墨绾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就不该心软留下来，应该马上就跑，跑的越远越好。

“墨墨又怕了。”风羲冰凉的手指上移，拇指落在她脖颈的大动脉处，轻轻的摩擦，“我给你机会，现在离开。”

“要是现在不走，今晚你可能就走不掉了。”风羲将后半句补充完，声音沙哑，带着不加掩饰的偏执。

墨绾抬头看着渐渐朝西边落的夕阳，就像是催命的时钟。

她低头看着风羲的两只手，一只握住她的手腕，一只放在她脆弱的脖颈上。

墨绾合理怀疑，她要是敢起身，面前的人就会掐死她的错觉。

“你给我第二个选择了？”墨绾意有所指的低头脖子上那只修长的手。

风羲笑着松开，连带着握着她手腕的手也一并松开，“全看墨墨如何选。”

她想走，却又很怂。

回想了半天，墨绾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晚上若不回去，我父母会来找我。”

“我可以修书一封，帮你找一个由头。”

墨绾盯着他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给我多做一点补血的东西。”

“好。”风羲眼角的笑意扩大，一直抓着墨绾的手腕，乖巧的泡在水里。

墨府，主院

墨父看着手中的信函，手忍不住的颤抖，“这还没怎么样呢，她就住人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