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东方男人麦思乐用流利和地道的加洲口音英语,带着友善的笑容回答。
麦思乐步向一个厅中的柚木柜前,柜面矗立了一个光亮黄铜铸造、约高三十厘米的天主教十字架,十字架下有圣经、蜡烛,还有一个铜盆,盆内载满百合花办,花办中央放着一幅圣母玛利亚的彩色图画。
圣母玛利亚头载光环,正展示着她无垢圣洁的慈祥笑容。
麦思乐确认这个是一个标准的美国天主教家庭,和他所得到的资料相当吻合。
「麦思乐先生,你要不要加奶或糖?」
厨房传来露云娜的声音。
「不用。」麦思乐笑说。
麦思乐打开他的公事包,把一部轻巧的手提电脑开启放在茶几上。
一轮客套说话后,麦思乐微笑坐在沙发上,技巧地转入正题。
「艾玛太太,今天我来是为了艾玛先生生前所购下的保单事宜。」
「有什么问题吗?麦思乐先生。」露云娜微笑道,声音中的媚态,绝对令人难以想象她是一个丈夫刚刚去世半年的寡妇。
「没什么,只是公司的手续,当我今天理清几个问题后,整件事情就会完满结束。」
麦思乐看着手提电脑荧幕。
「根据资料,艾玛先生在本年三月二十六日晚上十时三十分,因为心脏休克在家中死亡,享年六十八岁,死亡证在四月十五日由州政府发出。」
露云娜留神的默示。
麦思乐继续说:「经由艾玛先生的家庭医生谢皮利作供,死因庭裁定艾玛先生死于自然,艾玛先生生前向我公司投保一份保单,保额是五千万美元,受益人是露云娜艾诺丝,即艾玛太太你。这个补偿金额数目的保单,实在并不常见。」
露云娜说:「先夫在一九七五年越战结束后回国,由于战争时身心受到创伤,对人生产生强烈不安感,所以才投保巨额的人寿保险,后来他生意成功,也继续向贵公司投保并加大保额,想来也是对你们的一份信任使然。」
麦思乐呷了一口咖啡说:「这咖啡的味道真好。嘿,艾玛太太你不要误会,我们公司非常欢迎大额的投保,艾玛先生是本公司难得的客户。」
麦思乐放下咖啡杯,吃下一块曲奇。「这曲奇也是非常好吃!」
露云娜惬意的一笑,麦思乐的确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家伙。
「在艾玛先生前妻因子宫颈癌去世后,艾玛先生在五年前和你结婚,之后他便把受益人转换你的名字。」
露云娜带着幸福的微笑点头。
「艾玛太太,我只想问艾玛先生生前的健康情况如何?」
「五十五岁后,由于工作的操劳,他患有严重的高血压、糖尿病和心脏病,三年前,他双脚因水肿而被切除,他就没法离开家里半步,终日在病床上依赖着维生系统过活。最后三年,我们的家庭医生谢皮利一直疗理他,直至他去世为止。」
「你们夫妇的感情……」
「一向非常好。」露云娜说,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
麦思乐笑了笑。
「对不起。我想更了解你们的家庭背景。艾玛太太,你可以描述一些关于艾玛先生儿子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