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连首领都身兼数职同时打好几份工的组织。
“也有更重要的原因,”01号说,“当一个组织发展到一定程度,各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纰漏。我自己是最可靠的眼线,一旦出现了差错就可以掐灭在摇篮,及时纠正回正确的方向。”
“哦,多线程操作,”祝槐好奇地问,“你cu都不烧坏的吗”
大脑“有时候是会有缺根弦的感觉,不过”
它忽然停住了话头,讳莫如深似的改口“总之,不会有什么妨碍。”
“但我想,还有另一个问题。”
祝槐笑吟吟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犯错呢”
与咄咄逼人的内容相反,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格外轻柔,以至于听者在乍一入耳时都还意识不到这径直撕破了维持到刚才为止的虚假的和平表象。
办公室的氛围骤然坠入冰点,这时候似乎无论再说些什么都会摧毁这岌岌可危的平衡。
“我从未认为自己不会犯错,”大脑说,“但这与我认为应该尽可能地阻止他人得知此事并不矛盾。”
“因为我无法确定对方在得知后会做出什么选择,在此之前又是怎样的立场就像你说你不太意外,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在倒向另一边后才得知这种内情的呢”
“这个问题回答也无妨。”
祝槐说“毕竟有个话很多的家伙好像对我的挺感兴趣,并且准备反过来站在这边。”
哇,你还记得啊
所以可以吗
04号期待地问。
祝槐“”
可以你个头。
我就知道
04号幽幽道。
算了,还是现在这样乐子大点,嘤嘤嘤。
他装模作样地抹起眼泪,眼见该配合表演的祝槐对他视而不见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作态。他恢复了正常的声音或许只是最适宜人类理解的声波,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01号是个失败品。
他说。
最初那边认为既然要和人类打交道,那还是由人类自己来更便捷。教团在事前已经获得了01号嗯,大概还有其他人的大脑,就直接用来进行了实验。
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在收容筒里安静地陷入幻觉的脑体在接受改造和安排后始终拒不服从,所以在几次实验未果后就开始另寻他路而在不久之后,重新回归收容状态的01号设法越狱了。
它到底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到现在好像也是个谜啊,不过这都是我上岗前就发生很久的事了,我也只是听说了个大概,你要不帮我问问
祝槐没搭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议。
透过营养液与圆筒筒壁,她看着对面那个半圆球状物,无端产生了一种被注视着的感觉。
它似乎完全清楚她正在与k交谈的事,就像那时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申请过骰的一瞬间。
“你是谁”祝槐问。
这乍听起来与刚才的某个问题差不太多,可在场的两个人类或者说曾经是人类的生物都清楚它的意义不同。
“我说过,我已经忘记了。”
01号给出的仍然是相似的答案,“而且,我想这并不重要。”
“在我逃脱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要做的是什么。可很遗憾,尝试了这么久之后,我还是发现这一切是无法停下的。”
“我可以接受这一点,但不代表别人可以,”它说,“我更不知道你会做出怎样的事,所以”
“你选择一开始就掐灭危险的苗头。”祝槐说,“继续。”
大脑为她抢话的行为沉默了两秒,才重新道。
“所以我选择牺牲必要的代价。”那陈述时的电子音呈现出一种带着温和的冷酷,“另一方面”
“如果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怎样也无从说起改变。”它说,“那无知才是幸福。”
“真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从那些家伙手里逃出来的人说的话。”祝槐不失感叹地说。
喂
04号显然有点不满自己也被一并归进“那些家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