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我只是听人说过,我看这令牌像牧府公子腰上的那块,只不过牧家公子那位腰上的令牌,颜色却是青色的,没见过这红色的,这,这只是一时惊奇而已”少年略显慌张地说道。
宗主看着少年略显惊慌的神情,神色略有些复杂,看着少年端详了一会儿令牌,也没有见少年再有过多的情绪变化。便继续说道:“你拿上这块令牌,前往乾印皇城东城区的天香楼,并把这令牌交给天香楼主,这件事便做成了,若他问起,你就说,那人在霁月城等你,知道吗?另外令牌在未见到天香楼主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一定要保存好了。”
“哦”少年极为敷衍的开口回答道,说着便急急忙忙的离开。
乾印宗主见少年敷衍的态度与少年刚刚能脱口说出乾印令的辨解,顿有一些不安。对少年的态度以及能否做到,感到深深地忧虑,因为这不单单关乎他的生命,也更关乎于他那虚无缥缈的使命与责任。
他这样极度敷衍的态度,着实让宗主不放心。
“喂!你个死老家伙,你还要怎样?我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吗?”原来乾印宗主实在是不放心少年,对他产生了隐隐约约的担忧,虽然只是与少年相处了几个时辰,但宗主却是明显的感受到了少年的本性并不坏。少年这样一个率真机灵的小鬼,卓实让人喜爱。
“小友不要心急嘛。”宗主如顽童般带着笑意的说道。不过这笑意再配上这身形,这衫,活脱脱的使人不由的感到慎人。
“心急?你哪看出我心急了?”少年实在不想与这慎人的老者有太多交流,又何况对他还有些惧意。
“小友,这么急匆匆的离开,是否是忘了一些东西?”这时少年才留意到他脚上还穿着宗主的靴子,
“怪不得,这老头让我停下原来是想抢‘我靴子’,早知道就不该过来的,罢了,就给他吧!”少年心中嘀咕的暗想,心里却是一阵的懊悔,所穿靴子的脚也是潜意识般往身后挪了挪。
少年正欲说,“你就这么小气吗?”却见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个大阵飘飘然出现在少年的头顶,少年又被宗主给定身了。
忽的,从四周不知从哪冒出众多发着赤红色的火炎,密丛的火炎就这样浮在半空把少年围绕在其中,少年见状,惊恐万分的看向乾印宗主,眼光直露出咄咄的怒气与倔强的不甘。
下一秒浮在半空的浮炎,附着在少年的身体上,灼烧起少年的身体,赤红火焰彤彤的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炎跃,少年身上也是被这火炎烧出一缕缕浊气和一块块“黑皮”。
火炎从少年周身的四肢与头顶的百会穴以及下体的会阴穴处燃起,少年身子被火炎给托浮在半空,宗主却闭眼盘坐在离少年不远处的残墙角边,嘴起还在不停嘀咕的念叨着什么,好似少年的遭遇与他无关。
火炎顺沿着少年身体的各个经络,不断的灼烧着经络里的杂质,杂质分化做浊气与黑色的杂质露在体外。
如果有术法师从这经过,必然会对阵中少年接受机遇感到羡慕。
乾印天授始元元年,乾印神教宗主为一名少年亲自施展洗髓术法,而且是司马祖禹这个大陆最强术法师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施用的洗髓术法。自此之后少年的际遇与命运之路也在这次的洗髓中彻底的脱胎换骨。
单单就术法阵法而言,少年正接受着只有高级术法师中才能施展出的洗髓类术法。
“天火大道洗髓法”
而且像这种级别洗髓类型的术法,就算在这片大陆上,也很少有人能够施展,仅仅是关于类洗髓类术法的咒术难得之外,并且咒术的文字也是难以实别,上古时期留存的咒法文字也是十不存一,更别说象这种极为精品的洗髓类术法更是不多见。仅是一项咒法的符文上的上古文字便难倒到大多世人,这也是这片大陆上术法师难得的原因之一。
像这样精品的术法咒,也几乎只有是那些各种超然隐世大宗才配拥有的,其实像这类洗髓术法咒更为苛刻的是,对于施法者有太大的要求了,单仅需要对施法者的灵气支撑,就需要源源不断的庞大灵气来支持,并且施法者在付出庞大灵气,支持法阵运行的同时,还要对于灵气运行的掌握的程度,要做到极为的精准把握。稍有不慎便会使术法阵破碎,更为严重是阵中之人必然经脉寸断,自此成为废人一个。
因此在那些不世出的超然宗派内所使用的洗髓术法也大多都是由经过多年磨合的高级术法师相互配合施展,但对于每个术法师而言,对于灵气的掌握程度以及控制就算经历多年磨合也是无法消弥这个细小差距的。可想而知,洗髓过后的效果也是差人强意。
因此大多超然势力,隐世宗门都在秘藏有上古遗留下来的洗髓圣池,或者在寻找上古遗留的遗迹。
神教宗主司马祖禹,近年来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于那些上古遗迹的开启,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召唤与日渐复杂的乾印帝国,让他愈演愈的感觉到那个时候就快要来临了。
“啊!”一阵剧烈的尖锐声响起在即将落日的皇都远郊,惊起了远处停歇的鸟群。鸟群扑腾的飞起,边嘹亮鸣叫朝着更远处飞去。
少年身体的各处感受器传来剧烈的肌肉撕痛感,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面,这种痛楚的感觉全部都传到了少年的浑身上下,让他的身体在这片火炎下既变得麻木又无力,忽的,这感觉同时从自己的腹部传出,伴随着一阵阵的绞痛,那种感觉简直就令人崩溃。自己的身体在这火炎之下还不断的飘起缕浮烟,“他不会饿极了,想吃我吧”,少年这时的脑变得混乱,思维逻辑跳跃极大,完全没感受到火炎的温度,这种煎熬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总之少年到了最后只觉得浑身一松,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尘土飞扬的黄土上。过了好一会身体各处的阵痛才停止,少年的身子被烧出了许多的黑炭物质,遍布全身,他这身“黑皮”下身体又胜于从前。
少年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仿佛都在燃烧着的狂暴,连吐出的不少身体内的浊气,忽的又是一波一波的剧烈神经性痛楚卷袭而至,少年觉得自己这愚钝又聪颖的脑中不由的多了一些“明智”。腹部也在传来温和的气体。让他原本痛胀的腹部,平缓了下来。
对于接受洗髓的人来说,越是高级的洗髓术所要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这与洗髓之人的天资密不可分,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必须经历成为强者所要经历的痛楚,雄鹰只有学会断崖求生,才能有望展翅翱翔。
乾印宗主大喘着气,原本周身闪烁的金光也在少年睁眼的那时起,消弥于这空中。施用这样的术法,对他目前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消耗。司马祖禹凌空一抛,不知从何处直接扔过一件衣衫,当然还有那另一只短靴。
“啊?”这着实让少年感到意外,他曾以为宗主是要让他还回他刚抢的一只靴子,并且惩罚他,没想到宗主却把另一双靴子交给了他,而且还送了他一场大造化。斤斤计较的他,对于老者扔过的衣衫,却可没有半分的感谢。
“谁让他烧了我的衣服呢?”。
少年感受着充满澎湃力量的身体,不由得对这个慎人的老者感到了敬意。不过少年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自己的个性,只是略有的恭敬的说道。
“谢谢你个老家伙,那这靴子就当报酬了,我呢,也不是个计较的人。衣服的事情就扯平了。不过看你,受这么重的伤,不要人救治吗?也许你再给小爷我呢一些东西,小爷还没准儿啊,给你找郎中救救你呢?”。乾印宗主看着少年,露出寸进尺的表情与无赖式敲诈的样子,嘴中却说着一些不着边际又自恋的话语。
量是这个顽童似的宗主,还真有那么些恼怒,若不是听出他点点的善意。早就亲自惩罚他了。
宗主也乐呵呵的说:“那可就大可不必了,如果需要人救,老夫我早就让人救了,又何须去等你找人施救呢?你只需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到就成。老夫的伤你还是不要过度的关注了。”老者惬意的回答,充满了自傲,但却又有隐隐的悲伤。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年的至亲师徒还能下此狠手,面对萍水相逢的少年,又怎能真心相召呢?
少年讪讪的笑了笑。“行,那……老家伙,那我走了,你放心你交代的任务我必定保证完成,还有你可别死啦,伤你的仇人,难道你不想复仇?等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到时候你在传受小爷我几招厉害的术法,到时候,等小爷我那天心情好时,替你去复仇,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少年机灵的双眼肆机的转动,弯着腰用双手扑打着新得的另一只靴上的尘土,忘形的脸挂不住喜悦又得意的笑容,裂嘴笑着向宗主说到。
乾印宗主有种在少年手中自讨苦吃的感觉,却只能露出似笑非笑的复杂神情,但心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情绪,触动着他心。宗主只能尴尬的讪笑,以掩饰内心的情绪波动。
“那我可真的走了啊!老头儿!记着!下次相见。你可要教我术法啊?还有,可别死了。”少年挥手致意,向远处的夕阳跑去。天空中的夕阳斜拉出少年挥手离去的背影。
乾印宗主看着夕阳西下挥手离去的少年背影,干咳了几声。自言自语的呢喃道,“乾印的命运便交给你了。”说完又干咳了几声。左侧身子又发出隐隐的作痛。
这将是,这个挥手自兹去的少年,与乾印宗主司马祖禹最后的一次相遇,这个天性纯朴的少年在与宗主意外的相遇之后,少年的命运被暗中的改写,他二者之间之后的一生中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曾经的一方在他权势涛天时曾私下寻找过关于对方身份,不过只留有只言片语的信息,关于其他,就仅剩下他们两之间那双破旧的短靴了。
十方大陆八月夏日夕阳下的微风拂过,穿过破碎的土墙,卷起老者破碎的衣衫,盘坐的老者,运气休养,不多时候西边的残阳早落下,留下阴沉的天空。等残阳彻底落下,夜至时,远处的夜幕下又横跳跨过许多闪跳的身影。
又有激战的声响响起……
十方大陆的八月总会是个让人感到燥热的季节,入夜,历问天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向爱洁净的宗主,为何会保留落满灰尘的书架呢?”历问天想不明白,于是历问天便决定去暗访宗主室。
当历问天暗中潜入中宗主室时却发现,已有人影在宗主室内,历问天略带疑惑心想“难道是乾印宗主?已经回来了吗?”
可身影不只是一个,这让历问天更加感到疑惑,于是历问天便悄悄地蹲守在宗主室的窗户下,探听宗主室内的声响。两个身影似乎在宗主室内寻找着什么。
历问天听到室内的人说,“你确定李大人说,乾印文书就在宗主室吗?要不然现在怎么能找不到呢?”
另一个声音说道:“不可能呀,李大人亲口吩咐,乾印文书由乾印宗主保存,现在乾印宗主已死,从他身上并未搜出乾印文书极有可能,就在这宗主室内。所以今天我们必须找到乾印文书。不然李大人定会把我们杀掉的。”
这时趴在窗口下的历问天,他没想到乾印宗主竟然死了,赤裸裸的现实瞬间击中了他,耳朵所听到的现实,既真实又虚幻,而且让他十分震惊。
历问天刚从震惊中缓过,决定抓住这些宗主室内的人,却不料刚一行动,便被室内的人发现,室内的人说:“谁?”在说话之间三枚暗绿色的飞镖便飞向历问天所在的窗口,历问天急忙的格挡,三枚飞镖被弹开,紧接着,又是三枚飞镖直冲向历问天飞去。
历问天一个转身,顺手拿起地下的石头,嗖,嗖,嗖的射向飞镖,发出破空之音。
铛,铛,铛,的三声三枚飞镖被弹开。
室内的人说:“撤”
说着,两个黑色的身影,便从室内的另一处窗户中跳出。未等历问天反应过来。两道黑影便逃入了东侧的林中。
历问天随即跳上了房屋顶。不到一分钟,听到声响的一队的甲士急忙赶到,立刻便开始查看宗主室周边。甲士们一边检查看异常,一边又急忙派人回报皇帝。
等到回报的甲士回复到达历沧业宫殿前时,历问天也紧随其后,同时秘密来到历沧业所居住的寝宫,等甲士回复完历沧业,离开寝宫时,历问天这才从宫殿的另一处走向历沧业,并告知自己刚刚在窗外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