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der>第3章 成人</header>赵允真祭拜完亡母后带着随从护卫回到了驻边军营中。

“元帅不在军中？他去哪了？”赵允真问偏将。

偏将支支吾吾半日说不出话来。

“监军在哪？”赵允真看偏将犹豫的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想找朝中派来监视边军的监军。

偏将抿着嘴，眼睛看着脚尖不知该怎么说。

“说！”赵允真沉声说道，语气里已经隐含杀意。

偏将一下子跪在地上，“监军被看管起来了。”

“抬起头来。”

偏将抬起头，有些忐忑地看着赵允真。

“你是不是觉得军中只有元帅可以处斩你？”

“属下不敢！副帅恕罪！”偏将重重地朝着地上磕了响头，头皮磕出了血。

“起来吧。”

偏将站起来，血从额头流过下巴，滴落到地上，和泥灰混成血泥。

“带我去见监军。”

监军在帐中悠闲地喝着醇酒。

赵允真倒是没想到监军这么放松，被监禁还心情不错。

监军是宰辅门生，特意派来督军。

“监军好享受啊。”赵允真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监军再喝了一口醇酒，“好酒！”

“元帅不在军中，监军知道我父王去哪了吗？”

监军看着赵允真，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赵允真淡淡地说：“有什么值得笑的吗？”

“王朝哪是皇上的，分明就是你们父子三人的掌中物。”监军深深地看了秦王一眼。“秦王，你们父子三人为何不干脆自己上位当皇帝呢？”

“监军说笑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元帅去哪我不知道。我问过拦过就被送到这了。我算什么监军？”监军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来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老师为何让我只要看着不用管，现在我明白了。我根本管不了。”

赵允真眼睑低垂，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你不知道我父王去哪了？”

“我只知道元帅带了一万军士往关外去了。”

赵允真了然，起身出了营帐。

远方浓云压低，灰暗的天空飘洒着雪。冬季的余气带着寒气侵袭着边军驻地。再过一月，春日就要来了。

赵允真回到自己的营帐，心腹跟着进了营帐，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心腹在军中逛了一圈，询问了将士，他禀告赵允真：“将士说元帅是听到了狄族内部有争斗，有一个部落的狄族正在转移。离驻地百里多。”

“这种天气……”赵允真不知该怎么说父亲的鲁莽的行动。估摸着父亲是去劫杀这个狄族部落了。

从玄英王妃离世后，秦王和兖王的父亲三王爷就一直在边军驻地，时刻关注着狄族的动向和内部的消息。三王爷日夜盼着狄族打驻地。一开始狄族攻打了几次，但是都大败而归。狄族元气大伤，这三年几乎都不怎么靠近边境了。狄族游移不定，远离王朝，若是带军追击不利后方供给。三王爷只能等着狄族再来攻打。

“看来父亲真是等的不耐烦了。”

心腹接着跟秦王说：“我听说这次狄族内部争权，王族互相屠戮，恐怕这几年都不会有心思攻打王朝了。”

秦王眼里难得显露无奈的神色，“这狄族是越来越不行了。想当年还可以和王朝互相抗衡，如今凋敝成这样。”

心腹点头，“是啊。这几年元帅心情越来越暴躁了。”

“杀妻之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现在看来都敌不过天意作弄。”

赵允真想着父亲真的要灭尽狄族恐怕是难敌天意。狄族越孱弱越会远离王朝，不知将来还会不会看到狄族靠近王朝。